“决定我们各部分构造的基因以基因组为单位,按照基因图谱排列。”麦克·威尔逊说,“既然知道哪一列基因组决定了何种蛋白的生成或外貌特征,譬如头发颜色或耳朵形状,那么我们就有可能检测出决定脸部特征的基因组,继而拼组出脸部形象。”
“你是说你可以提供这个人的形象特征?”
“基本上是这样。然后我们要以问泰勒的朋友或熟人,是否认识他或她。”他朝忙碌的电脑终端挥了挥手,“那应该比这个容易,而且快多了。新月还可以将拼组出的肖像与我们资料库里、以及所有和我们公司有联系的公司的保安部门储存的资料对比。你们会发现这比政府保存的犯罪资料齐全多了。凡在欧洲签发的所有驾驶执照,我们保险公司都有一份复印件。我们可以从这里人手,不是已经确定凶手是开车到的碧溪吗?”
阿曼达仔细地打量他。事情突然变得如此顺利,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她也说不出来……很可能是出于对做生意的人一种本能的不信任吧。然而,毕竟,他是在帮忙,千方百计以各种可能的方式找出罪犯。
“要花多长时间?”
“如果我们今晚就将DNA样本模片送到新月在牛津的实验室,他们能连夜排列出基因图谱。早晨我们就可以拿到肖像照片了。”
“好,就这么办吧。”
阿曼达讨厌星期天加班,但这个星期天是躲不掉了。也许——只是也许——她可以从新月保险公司领到加班补贴。
第十一章
当她到警察局的时候,刑警部办公室不同寻常地围了一大群人,有便衣也有穿制服的警察。她走进去的时候,艾莉森朝她神秘地笑笑。“现场勘察组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她压低声音调侃地说,“这一次我们可不缺志愿者为我们检查这块地方了。”
“什么?”阿曼达问。她斜着身子挤过人群,发现他们正聚精会神地在围观一面屏幕,屏幕上是三幅画面,分别从三个角度拍出了拜恩·泰勒的卧室。画而上泰勒正与一个女孩缠绕在床上,赤裸的身体进发着野兽般的激情。
艾莉森拿起一个装满存储晶体的纸盒,“有很多,大约六十多个。”
“很好。”阿曼达走到放映机前伸手关掉它,“够了,这里是警察局,不是色情电影放映厅。”
众人失望地吁了口气,一两个人还怪叫了一声,但没人敢大声抱怨。一群人很快散开,脸上各自带着讪讪的表情,窃笑着离开了情报部办公室。
“昨天他们在那儿发现了三部摄像机,”艾莉森说,“都是专业的录像装备。泰勒可能是个自恋窥淫狂。”
“他录下了星期三晚上的事吗?”阿曼达急切地问。至少那解释了为什么他的床上没有被单,她想。
“没有。或更准确地说,我们没找到那个存储晶体。与摄像镜头相连的录像机里是空的。”
“真遗憾。”
艾莉森摇晃着那些晶体,“又增加了更多的嫌疑人:所有这些女人的丈夫和男朋友。”
黑色的存储晶体滚来滚去。每只晶体有十小时的存储量,阿曼达在心里计算,假设它们都只存了一半,泰勒也算是个很忙的男人了,而且也很受欢迎。
“有目录吗?”
“有。”艾莉森炫耀似的舞着手中一个装有几张纸片的塑料密封带,“用墨水写的。我猜他是害怕这个名单被曝光,所以上面大多都只有名,但也有一些写了姓。所有的名字后面都注有日期,日期从两年前开始。我认出里面有不少名人。”
“好,先将这个名单扫描进你的终端,然后用寻找程序过滤这些名字,看看外貌识别系统能否找出那些没有全名的女孩。我想知道她们的住址、婚姻状况或是否有稳定的男朋友,以及那些年纪较轻的女孩的父母之类的信息。噢,对了,再查查是否存储晶体在那儿。”
麦克·威尔逊从外面走进来,一脸茫然。“我错过了什么?”他问道。
“泰勒喜欢把自己的床上镜头给录下来。”艾莉森说,“我们找到了存储晶体。”
“妈的,我们最好对此保持低调。”
阿曼达皱了皱眉头。这不是她预料中的反应。“这件事我自有打算。”她说,“DNA图像拼组得怎么样了?”
他熟练地打开一个铮亮的镀铬多媒体掌上电脑——世景公司生产的最新机型,输入了一个指令。一个年轻男人的脸出现了,浅黄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瘦削的鼻子,还有一张宽阔的嘴巴。屏幕的一角有行小字,写着十八岁。随着这个数字的增大,屏幕中的男人也跟着发生变化。他的脸上出现了皱纹,脸颊变得丰满,脖子变粗,额头开始秃顶,头发也变得灰白。画面一直演示到八十岁:一张双颊凹陷,布满皱纹,长满老人斑,灰白了头发的脸。
“丹泽尔说的没错。”阿曼达说,“这东西给人的印象太深了。但是它可信吗?”
“完全可信。”
“你听起来好像不高兴似的。”
“没有找到与这张脸匹配的人。”
“你确定?”
“我们找到了几百个面貌和他百分之八九十相似的人。我们在他生命各阶段每隔五年取一个形象,然后对每一个形象用电脑进行视觉对比。我们总共找到了二亿二干五百万名白种男人。你能相信吗?但没有一个人与他的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
阿曼达不能说出自己的心情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麦克·威尔逊当时是那么信心十足,现在呢,枉有让人瞠目结舌的现代科技,强大的公司资料,他们最后还是不得不重新回到老式的刑侦调查方式。
““把你名单上前二十个名字给我,我们来挨个调查,看他们是否认识泰勒,是否可以证明当时不在现场等等老一套。先从英国居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