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不停下着,穆朗尼的声音小了几分,透着雨的凉意,“阿扎尔不能抓,若是打草惊蛇,我们连生命提取装置具体下落都未曾可知。贸然抓了阿扎尔,局势会更加困难。”
“前辈,我不太明白,抓了阿扎尔一问便知了。”塔尼困惑地抓着脑袋。
“犯人不一定会开口。”艾尔海森轻笑着,端坐在椅子,手指掐着翻飞的书页。
赛诺闭上眼,绿色的药膏涂在眼周,有些发凉,“暂且信你。”
穆朗尼拉了拉袖口,掩盖住开始蜕皮的手臂,微笑道:“三天后我们在这里相见。阿扎尔每隔三日都会去往一处地方,防守很严密,他也很警惕。我一直找不到突破口。”
几人点点头,算是应下。
临走时,塔尼困惑地看着眼皮上涂了一圈绿色药膏的赛诺,“赛诺大人,您不清洗一下眼皮上的药膏吗?”
不洗的话相当于闭着眼睛在雨林里行走,有一种和死神玩追逐战的美。
“不必。”
艾尔海森闻言轻声嗤笑,利落地擦拭干净自己眼皮上的药膏,迈着长腿离开。
塔尼挠着脑袋,只好老老实实跟着赛诺。他一边走,一边禁不住感叹,不愧是这个男人。
自家上司眼皮闭着,上面涂满绿色清亮的药膏,好看的薄唇紧抿,即便是闭着眼,也一路走的安安稳稳。
原本到了城内塔尼就应该和上司分道扬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该死的好奇心还是发作了,他一路跟着赛诺,美名其曰当上司的拐杖。
赛诺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任由身后的尾巴跟着。
然后塔尼就发现了赛诺闭眼摸着前行的终点——那个熟悉的建筑……不就是大巡林官提纳里的家吗???
他亲眼看见自家上司叫绕到提纳里家的窗户旁,撑手、抬腿、翻身而下。
动作及其熟练连贯,一定是惯犯。
塔尼又想起不久前赛诺苦恼询问他,女朋友生气了该怎么哄。
“草。”
塔尼悟了。
原来大风纪官和大巡林官是那种关系!那种关系!
他不会被上司灭口吧?
***
从窗前翻入的赛诺演技拙劣地“啊”了声,重重地倒在地上。就好像先前在雨林中闭着眼疾走的人不是他一样。
正在翻阅书籍的提纳里闻声望去,“赛诺?!你没事吧?”
“眼睛怎么了?”
赛诺默默曲起身子,蜷缩在角落。
帽子被他剧烈的动作弄翻,滚落在地。少年发丝散乱,银白色的发丝在太阳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辉,他就像堕入凡尘的折翼天使,眼皮上铺着绿色的药膏,就好像被淤泥遮住双眸,整个人脆弱不已。
“怎么不说话啊?让我看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