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替若即从篮子里拿了一个,咧嘴笑道:“这个臭和尚可不解风情,我替他收了,剩下的姑娘带回去吧,后会无期。”
北冥尘渊听弟子禀报说未眠回来了,急匆匆跑去问她:“阿芜,他答应解除婚约了吗?”
未眠摇摇头。
北冥尘渊正想说第二句话,百里沉便抢先道:“北冥宗主的画技真是精湛,少宗主一眼就将我认了出来。”说着,他取下面具,露出那张俊逸非凡的脸。
北冥尘渊见是他,脸色立马黑得跟炭似的。他把百里沉推到一边,不悦道:“我警告你,别打阿芜的注意,她是不会出嫁的。”
百里沉笑笑,“你不能阻碍她的幸福。”
北冥尘渊激动地揪住了他的衣襟,“她有我这个哥哥就够了,这天底下,除了我,没人能给她幸福。”
“那你便看看,我到底能不能给她幸福吧。”
“你敢!”
天气逐日转凉,大雁南飞,呈人字前行。
山川娇羞得似小姑娘,遍地黄菊成了她的金饰,满山红叶则是她换季的新衣。那些未落的树叶,风一吹,便纷纷扬扬。
言若即趁若离没睡醒,到溪边打水,水袋满了,抬头看,见雪花纷纷扬扬飘落,非常漂亮。若离还在睡,鹅毛大雪落在他的头上,衣服上,不大一会儿便为他盖了一层薄被,这样看着,真像个纯白无瑕的雪娃娃。
言若即施法拂去他身上的白雪,然后褪下袈裟,轻轻盖在他身上,又把纸伞打开,挡在风来的方向。
冬天到了,比言若即料想的还要快。
若离受了寒,一个喷嚏接着一个,言若即说什么也不让他下地走了,他只得化作原形缩在言若即衣襟里。
昆泠的迩湖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人可以直接穿过冰面到达郾城,不必花费时间绕太远的路。温度骤降,郾城人都不大出门,湖上只有几个钓鱼的老者。言若即在这儿待得最久,因此很熟悉这座城。
若离这一病病了许久,醒来时,发现床边多了个与自己一般年纪的清秀少年。他疑惑地看向言若即,用眼神询问这少年的来历。
言若即笑道:“这是几日前我在迩湖上救下的孩子,叫白句。”
白句笑着跟若离打招呼,他迷迷糊糊的,没反应过来。
言若即握拳敲了敲若离的脑袋,“病傻了?”
若离心中莫名不爽,被子一拉,背对二人躺下,“我累了,要休息,你们出去吧。”
白句想解释什么,言若即挥挥手,让他先出去。
听到关门声,若离才又说:“你还真是个花心和尚,才与我结缘没多久,便又找到个赏心悦目的小公子了,接下来,他也会拥有和你一样的般若花吧?”
言若即不说话,双臂伸到被子里,突然把他抱了起来。
“你……”若离吓得不轻。
“嘘!带你出去走走。”言若即笑得眉眼都弯了,若离第一次见他这样笑。
街上游人少,但小贩仍然坚持叫卖。
若离拉着他的衣角,在一个卖斗篷的商铺前停下,道:“你看,我跟着你,你冬日里只需买一件棉斗篷给自己,我可以窝在你衣襟里取暖,若他跟着,你就要买两件……”
言若即摸摸他的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最后,还是收留了白句,因为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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