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殿之后,除却黄飞虎,石笑歌,孔宣,闻仲,比干,费子周还有袁洪张不争之外,所有人都退下摘星楼。
这些所谓大商重臣,有些一到家便将房门紧闭,速速到了家中祠堂,朝着那冰冷的神位拜了又拜。更有甚者,扣吐了今天喝下的不敬之酒,又在神位前喝了三碗赔罪酒,然后便一头倒在神位前,不省人事。
出了烟火殿,帝辛和闻仲等人便来到朝歌一处民间作坊,这里还是许多为生计流汗的子民,刚刚从所谓新鹿台搭建出离开,用人皇宫发放的类似餐牌,到这家小店吃个七八分饱,然后流下两分,带回去给自己的妻儿老小,当作午夜餐点。
在这里,听不见所谓的高谈阔论,算是生活中的琐碎事由,倒也能听出几分,对人皇宫鹿台负责人申公豹的敬重和推崇。
众人自然明白帝辛带他们来此的目的,帝辛之前,人皇宫有任何巨大的工程,都将让天下劳苦之人哀怨连连。唯有这鹿台和摘星楼,真就同时考虑了百姓生计和皇家工程,虽说在计划上有些许误了工期进度,可事实却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不仅没有慢,反而这些人积极了许多,就连那些原就是当做廉价劳作力的未开智妖兽,都被照顾的很好。
才是短短几日,这鹿台便要完工了。
而且这一次,天下人都没有以往的哀怨。这便是帝辛虽然知道申公豹是阐教之人,却也依旧愿意留下他,让他在朝中作业的原因。
就帝辛自己的想法,你算计我可以,只要你对我九州子民好,便是让你算计又如何?
在这里坐了许久,见得这些人慢慢少去,便见得两个侍卫打扮的人走进小店,帝辛可以看见他俩,但他俩可看不见帝辛他们。
这小店老板见得来人,笑着迎上去,将早就准备好的一箩筐餐牌端出来给两人查看。那二人也算负责,清点的还算认真。最后在清点之人的那声“牌数八百又三”之后,另一人便在案板上刻下八百五十之数。
那店主也是见得多了,并未说出什么,因为他俩还给自己算了八百又三,便也是以往工期的十数倍之多了。
那侍卫点了铜贝交与店主,店主也是明白人,从中拿出些许说是二位的茶酒费,那二人也笑着收下,便去了下家。
比干和闻太师黄飞虎三人看得心中有怒火,但是帝辛面前,又极力克制。
倒是那石笑歌微微一笑,“那店家便是八百五十,这二人倒也不贪…”
帝辛看了一眼石笑歌,没想到他观察得如此仔细。闻仲三人听见石笑歌这么说,心中的怒火倒是小了些,可依旧还是有些不喜,毕竟军中物资也不少了。
“水至清则无鱼,他们只要不过分,这种现象也是可以忍受的。”张不争倒是看得开,只是这话说出来,却被黄飞虎一句,“你可知道我大商军中多少人口?”
张不争微微一皱眉,的确,若是这种现象是普遍存在,那么大商军队如此庞大的数目,一年下来,可要吃掉不少军饷。
可是帝辛一句话,却让其他人心中震撼,“这件事情,也是申公豹的手笔,刚刚开放这种大工程发饷钱,很多百姓是没有把握的。”
“所以只要官家敢收,那便是给这些百姓一个信号,他们才敢如此作为。不然这数以万计的劳工吃喝问题,也难以解决。”
“但是那申公豹说过,为官之人忌贪,这样也可以看一看,有多少人心中贪念巨大,也能扫一扫我大商的细碎……”
帝辛说这话之时,眼里的灵光,可以说是如同白昼了。
比干等人自然也明白,这申公豹,当真是有点想法的大才,便是不清楚,他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那石笑歌却是朝着帝辛问道,“不知人皇可否让我们,和这个申公豹见上一面?”
帝辛正欲开口,便感受到这脚下的大地一阵晃动,就连桌上的酒水都撒出杯子。可好在这个动作瞬间便消失,又恢复稳定。
闻仲等人却站起身来,所有人都走出小店,朝着北方看去。
东北方天际,出现了无比绚烂的极光,美得如同梦境。
闻仲等人连同帝辛一并消失在夜里,瞬息便出现在七百丈摘星楼。那小店之中,店主收拾的时候便看见一小块晶石,那是石笑歌所留,不曾想这个店主却是端详了片刻,便将他丢出门外。
大商人皇不喜欢昆仑山仙人,这个事情在朝歌算不得秘密。他们这些生活在人皇宫下的百姓,自然只知道,如今的人皇,让自己活的舒适,便是一个值得托付的明主!新
至于这些吃客都出去看得东北方极光,不就是天降祥瑞吗?这不就是对我大商山河的一个肯定和庇佑吗?
除了把晶石留下的石笑歌,还有捡到晶石又将它丢进河中的一个过客,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了。
至于摘星楼上,闻仲开了天眼,朝着东北方望去,许久之后,闻仲方才闭上额头上的天眼,转身看向帝辛。
“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岛,老夫看不穿!”
帝辛眉头一皱,如果连闻仲的天眼都看不透,那便是更厉害的存在了。
“闻太师,会不会是神庭开始动作了?”帝辛如今,很多事也只能向闻仲询问,毕竟山上人和闻仲来往还比较密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