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与星以为谢绻就是说着玩玩的,哪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攒够这么多钱,就是他爸也没这么容易,于是随口就答应了。
他还大放厥词地说:“你要真这么能耐,我把自己打包了送给你,并且给你摇上三天三夜!”
谢绻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廓。
沈与星最近要忙毕业的事情,没把自己累成狗就不错了,便没有纠结谢绻当时意味深长的表情。
后来想一想,他十分后悔那天的狂妄。
沈荀礼这几年身体不错,精神面貌一天比一天好,这都多亏了沈与星和谢绻每天都想着法的让他开心。
不过沈荀礼也没打算一直让孙子陪着自己,更何况自从两年前鸣先生来看望了一次谢绻后,两人一见如故,从那以后就成了至交好友。
两人经常在一起喝茶下棋,快活得不行,看样子甚至完全不需要沈与星了。
沈荀礼还嫌弃沈与星不懂他们老年人的话题,不过沈与星知道老爷子这是想把他赶回国陪父母的借口,倒也不说破,笑眯眯转头跑去找谢绻了。
飞来飞去不方便,左右鸣先生也闲着,住哪不是住,干脆就长期定居在了国外。
刚好他的得意门生谢绻也在身边,偶尔还能给他上上课,指点指点他。
即使谢绻现在已经不需要他的指点了,但只要鸣先生说,他便会认真地记下。
说起这个鸣先生也是感慨万千,他收谢绻当学生的时候想法很简单,就是觉得他和曾经的自己很像,担心他内心的黑暗会成为束缚住他的枷锁。
要走出来极其不容易,鸣先生见过太多原本有天赋与才气的人被时间和现实慢慢消磨,然后沉寂下来的例子,他本着爱惜人才的心理收了他,才发现谢绻与自己想的并不是完全相同。
谢绻的身上有常人难以企及的韧劲,是一种深陷泥潭也可以努力向上攀爬的勇气。
他就像是生长在石缝里的小白花,初看并不引人注意,但它却能以极其快速的速度生长,在地底长出盘根错节的根脉,一次惊艳众人。
而最让鸣先生惊叹的地方还远不止于此。
这几年谢绻的成就他都看在眼里,比之曾经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人不得不感慨他的天分和努力。
时至今日,谢绻已经给了他太多惊喜。
鸣先生每每和沈荀礼说起谢绻,语气里都是骄傲和自豪。
沈荀礼微微一笑:“我家的人,当然不错。”
鸣先生:“……”
差点忘了,自个学生都已经和人家孙子订婚了,那戒指都在手上套着呢。
他酸溜溜地说:“我也算谢绻的半个父亲,怎么说也应该一起来拜会拜会我吧?”
“美得你,我孙子准备毕业了,你可别想打扰他。”沈荀礼说完,又催促他:“还下不下棋?”
“下,下。这回你可别想悔棋了。”
“别啰嗦了,我什么时候悔过……”
……
因为沈荀礼的精神面貌一天比一天好,等沈与星毕业后,沈肃林也终于放心把他叫回国。
若说很久以前沈肃林还担心偌大家业无人继承,很有可能等到自己老了,还得眼睁睁看着自己一辈子的心血拱手让人,曾经愁得一度睡不着觉,但现在他显然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沈与星在校期间成绩优异,奖学金拿了四年,获得的奖项也不少,快毕业时,看很好他的导师还想推荐他去某家挤破了头都进不去的大公司里,结果沈与星告诉这是他自家的公司,导师才知道沈与星原来是太子爷。
也都是沈与星太低调,从来不在学校里展现自己雄厚的财力,就连查尔斯都以为沈与星家只是有点小钱而已,从来没往沈与星有可能身价千亿上想。
沈与星还低调地装逼:“啊?我真以为这只是很普通的家世啊,害怕被你们嘲笑,所以一直不敢和你们说……原来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对不起,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