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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3页）

走进吴起镇

“妈妈，我出去了，今天要晚一点回来！”我背好包，冲妈妈喊道。

“小丫头，干嘛去啊？”

“我和春春去听老红军讲长征的故事！”

妈妈无奈地说：“每天围着你爸听还不够啊，还要去找老红军？”

我调皮地说：“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嘛。再说老爸都是纸上谈兵，哪有老红军爷爷的真实性高啊？”

“你爸又成‘纸上谈兵’了，当心我给他告一状啊！”

“您才不会呢，咱们是统一战线。”我嘻嘻哈哈地笑着跑了出去。

开始还以为红军爷爷很严肃，没有想到他那么和蔼，第一次看到我就笑眯眯地说：“当时我们通讯连的小红军就像你这样，眼睛笑得和豌豆角似的。”

“赵爷爷，她那是傻笑！”春春总是一副欠扁的样子，待会再跟他算账。

我不服气地说：“那也总比你强吧！”

春春转移话题：“赵爷爷，咱们不跟她一般见识，还是听您讲故事吧。”

我问：“您长征的时候，什么时候最开心啊？”

赵爷爷回答：“我们一般都挺开心的，不过最开心的时候还是翻过岷山之后那段时间。”

春春问：“是攻下腊子口后，红军越过了岷山的那个岷山吧？”

“是啊，岷山是红军在长征途中翻越的最后一座雪山，‘上山20里，下山30里’，不断有敌人的飞机过来骚扰，但是红军突破了险隘，先头部队又传来消息已经占领了哈达铺。大家都情绪高昂，一路上走得兴致勃勃。大家穿过大草滩，来到了哈达铺。哈达铺是红军进入甘肃以后到的第一个比较大的镇子，而且是回民杂居地区，回民就占了当地居民一半以上。这里不过五百多户人家，有一条长长的小街，店铺很多，红军一来就把整个街道都挤满了。老百姓们把红军团团围住，彷佛他们是自己回家的亲人一样。”

我说：“我也听过‘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的诗句，是不是你们过了岷山以后，革命快胜利了，高兴的啊？”

赵爷爷笑呵呵地回忆着：“不仅是革命快胜利了，我们经过雪山草地都瘦了一圈，穿过最后一座雪山，到了哈达铺，那段时间可好好吃了几顿。”

春春说：“这个我知道，我先讲一段吧。毛泽东下马走在街上，被林彪、聂荣臻、左权等人迎到一个很大的中药铺里。中药铺有一个后院，放着不少凳子，大家就坐下来喝水、休息。这时候几个小战士端来了回民烙的一种大饼，警卫员们一看都惊讶地叫了起来。这种雪白的大饼有脸盆大小，足有半寸厚，像小车轮似的。大家议论纷纷：‘这是什么东西？’‘对呀，从来没见过。’

‘这叫锅盔！’周恩来笑着解释道，‘我以前在天津、北平都吃过，很好吃，用它做羊肉泡馍更好吃了。’

毛泽东伸手拿起一个，想掰开来给大家吃，掰了掰没掰动，就叫：‘警卫员！快拿刀子来割！不要吃那个青稞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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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十八章：走进吴起镇（2）

警卫员像分割月饼似地一丫丫割开，大家纷纷拿起大嚼起来，都说好吃。”

赵爷爷说：“春春说得对，当时我是第一次吃锅盔，连着吃了好多天青稞——有青稞吃已经是很幸运的了。再吃到脸盆一样的锅盔，比什么都香！”

我问：“是在这个哈达铺，中央确定了要去陕北吗？”

“是啊，我听战士们说还是毛主席在吃锅盔的时候确定的呢！大家正在啃锅盔的时候，聂荣臻笑呵呵地进来了，手上还拿着几份报纸。

毛泽东拿一份《晋阳日报》，他翻了两下，看到一则陕北红军的消息，马上拍掌叫好：‘好了！好了！我们不用再打游击了，我们快到家了！’大家围过来，原来是一则国民党的‘剿赤’消息，从中透露出，陕北有一个很大的赤区：‘全陕北三十三县无一县不赤化，完全赤化者八县，半赤化者十余县。现在共党力量已有不用武力即能扩大区域威势。’还有另一则透露出徐海东领导的红二十五军的消息：‘徐海东部已经突围过蓝田，北出终南山口，威逼西安……’

‘徐海东部估计已经和刘志丹的二十六军取得了联系！’毛泽东兴奋地说，‘老聂，你从哪里搞来的报纸，可立下大功了！’

聂荣臻笑着回答：‘拿下了个邮局，局长跑了，邮局里报纸多的是。又撞上鲁大昌的一个副官，他路过哈达铺，一些衣物和几捆报纸都被我们给缴获了！’

‘你多拿些来我看看，这几个月像是与世隔绝，什么也不知道了。’毛泽东又问聂荣臻，‘这里离陕北根据地还有多远？’

聂荣臻回答说：‘大约七百多里。’

‘我们已经走了两万四千多里，那七八百里还算什么！’毛泽东一口气看完了其它的报纸，确定陕北不仅有一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和一片苏维埃根据地，而且他们的领导者正是毛泽东的老朋友、红二十六军军长刘志丹！二十五军的徐海东也在这里。”

春春说：“难怪您说那个时候最开心了，走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明确的方向。您在哈达铺都吃了哪些好东西啊？”

“多着呢！当时我们每个连队都杀猪宰牛，战士们顿顿都有三荤两素，每天吃得满嘴油腥。哈达铺地处偏远地带，物资很难运出去，所以非常便宜。50公斤的大猪才五块光洋，一只肥羊才两块钱，花一块钱就能买五只鸡，一毛钱就能买十几个鸡蛋。红军在哈达铺得到了充分地休整。毛泽东和周恩来下令全军上下，上到司令员政委，下到挑夫马夫，每人发一块大洋。同时还指示总政治部，提出一个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口号：‘大家要吃得好！’

另外，鲁大昌丢下的大米、白面和食盐也为红军改善生活提供了条件。战士们没收了1吨盐、6吨面粉还有很多大米、小麦和小米。我听说，毛泽东看着战士们从街边的铺子里进进出出买东西，笑着说：‘一个个都变成财主了！’”

“您还记得都吃了什么吗？”

“记不清楚那么多了，不过我记得当时我们通讯连几个小战士都吃撑了，我们每天都去街边的铺子买一碗凉粉吃，那个味道现在想起来还流口水呢！”赵爷爷说着，转身到屋里找出一份材料，“你们看看这个，是写当时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