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退了烧、休息充足,她的气色已然好了许多,就是烧得太久、他后半夜没熬住睡着了,忘记给她喝水,粉红的唇瓣干干的。
口渴。她陷在软软的被子里,自己也是软软的一团,伸出牛奶白的手臂摇了摇他的手。
江屿洲掀开被子,下床给她倒了杯水。后半夜烧的半壶水,到现在还是温热的。
顾影坐起来跪坐在床沿,猫儿似的直溜溜地盯着他走过去又走回来,双手接过水杯咕噜噜地喝着。
江屿洲给她捋了捋被汗水黏在颈后的发丝,看她乖乖给他摸的娇样,嘴里被塞了蜜枣似的甜。
真好,这些从前他给她做得早就成了习惯的事情,她都还记得。
她还记得怎么依赖他,也愿意依赖他。
咚咚咚极有规律的三下,她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小影,你在家吗?
是顾熙的声音。
顾影身子一震,慌慌忙地跳下床,把江屿洲往浴室里推。
江屿洲分明听得是个男人的声音,还叫她小影,见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当即握住了她的手臂高声询问道:谁?
门外稍顿了下,随即敲得更为大声。
小影,开门。
顾影瞪了下江屿洲,卯着劲把他往浴室推。
那是谁。江屿洲止住步子,她就半分也推不动他,他揽住她的腰身,低声问道:你不跟我解释清楚,就想把我藏起来?
是我哥哥。顾影压低声音跟他解释道,推不动他,心里着急起来:你快进去。
江屿洲眯了眯眼,没说什么,顺着她的力道走进了浴室。
顾影看着浴室门关上,这才把房门打开。
门口果然是顾熙,他穿着法兰克绒的衬衫,休闲款的西装裤,打扮得随意而不失儒雅,只是明显面色不大好。
哥哥?你怎么来了?
顾熙的视线不过在她身上轻轻一扫,就往她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