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絮被绑着手,给自己下了禁言,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她不曾出声,却让在场的人都揪心无比,无声的痛楚往往更令人难过。
舒息坪安静得只有刑杖的声音在响。
金霏转过身去不忍再看,元玉宣紧咬牙关,看着比阎絮还要难受几分。
接近尾数,方伯雷长袍一甩,离开了舒息坪,霎时不见踪影。
阎絮疼得起不来,自暴自弃地在地上趴着。
元玉宣收了刑杖,当即上前扶起阎絮。
她软绵绵地倒在元玉宣怀里,看着他伸出要给她疗伤的手。
“别……”阎絮按住了元玉宣,“别管我。”
疗了伤怕方伯雷又折返回来赏她四十杖。
“师妹……”
元玉宣眼底情动,泪光闪闪,无比自责。
“把我丢到屠灵镜关起来吧。”
阎絮撑着一口气说。
元玉宣悲伤地看了一眼金霏,金霏垂下了头,她并没有能帮上阎絮的地方。
阎絮还带着师兄的月华凝露和师姐的簪,就算遇到强敌千钧一发的时刻,她也不舍得用师兄师姐赠予的礼物。
她身体脆弱,眼中破碎,元玉宣轻轻抱起她,小心地呵护着。
怕御剑扯到阎絮的伤,元玉宣硬是一步一步走到了屠灵镜。
金霏和几个颇喜欢阎絮的小弟子不放心地在后面跟着,一路步行至屠灵镜。
屠灵镜魔气冲天,有阵法镇压,让里面魔修日日受着缚灵之苦,不得解脱。
元玉宣找了个魔气最淡、阵法最弱的房间,蹲下身,温柔地把阎絮放在地上。
阎絮紧紧抓住元玉宣的手,不想让他离开。
“大师兄……”
她早已无泪可流,也没有力气起身抱住他。
元玉宣颤抖着声音说道:
“没事的,阎絮,回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关门之后,他们又在外面看了许久,看阎絮虚弱地躺在地上,身旁的栏杆闪着不可逾越的玄光。
平日里屠灵镜关的都是罪大恶极不可劝化的邪祟,这次关的居然是项明宗宗主的亲传弟子。
在阎絮的位置还能听见其他邪祟的哭嚎之声。
再想想办法吧。
元玉宣紧皱眉头,带金霏和小弟子们离开了屠灵镜。
镜中魔气不断回旋,冲击着阎絮的身体。她死鱼一般躺在地上,不想动,根本不想动。
琉璃珠里的金如雪探出了头,凑到阎絮身边,收起指甲,用掌心摸了摸阎絮。
“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