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刚初时听说被扣工钱沮丧的脸,听到可以吃饱还有肉,顿时又眉开眼笑起来,乐呵呵的连道:“谢小姐!谢小姐!”
看着刘大刚的傻样,陆宁华摇了摇头,告别的船工们就带着她一行人上山去。
陆庄是建在半山腰的地方。
走着走着,郑铭突然间发声,十分感慨怅然:“我倒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做苦活的长工笑得这么开心。”郑铭一共没有来过锦山几次,仅有的几次都是在锦山建立之初,那时候条件并不算好,大家伙即忙着建设陆庄又要开垦田地,还要做着防止野兽入侵的工事,每天瞒得浑天暗地的,哪里有功夫管着过着开心不开心的事情,都在为生存奋斗着。
陆宁华撇了郑铭一眼,心下倒是有些理解为什么郑铭最后能当上皇帝了。他不缺皇帝的心肠,足够的理智和冷硬果决,眼界和目光也很好,除此之外,他还能尽量在保证利益不受损失的情况下多关心照顾下面的人,从最低等的士兵到最身边的……她。所以他郑氏的军队也是最齐心的,也是对统帅个人最为忠心崇拜的。
而这些她是做不到的,眼界和目光靠着重生倒是足够了,只是足够的理智和冷硬她却是不行。否则她也不会为了前世的情爱事,这样固执计较到今日。她理智很清楚的告诉她,从前除了郑铭毁了那句酒后失言的话之外,郑铭没有哪点对不住她的,甚至于可以说是很好很好。她所有对郑铭的怨气都是不应该的,可是她还是止不住去怨恨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口=,我一直以为我更新很勤快的,结果一看,阿咧,这一周更新居然才一万出头!撞墙!果然是忙毕设到晕头了。
本章是定时更新,现在我应该已经在回家的车上了,想起以后就不算是学生了,忽然好怅然……tat
☆、18第十七章
陆庄已经盖好了,陆宁华和王韶经常来,大家也都清楚他们,纷纷和他们打起招呼来,至于郑铭他们认出来归认出来,可是他们也就认可陆家的人,可不买郑铭的帐。
这陆庄管事的人是杨妈妈,也是从小带着陆宁华长大的老妈妈了,这位老妈妈家中的亲人都在一次疫病中过世了,现在算是陆宁华给她养老。虽说挂着是这个总管事的名字,不过具体做事管事的是一个叫做童望的青年。
童望是当初招收流民的时候招进来了,从流民中选择一个人更不会受到其他人的抵触心理。而且这个童望陆宁华也是知道的,是南王贺叔守手下的一个臣属,也就是前世庞彦的同事之一。不过和庞彦不同的是,这个童望不会任何武艺,只是一个文臣而已,虽然他们文臣把南王的地盘管理的井井有条,可是南王贺叔守只喜欢各色武将,文臣在南王手下那是收到歧视的职业。
陆宁华也就是前世早期的时候跟着郑铭拜访南王,见过童望一次,而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停说好像是克扣了某个将军的粮饷,被那个将军怒刀斩了。童望在南王手下文臣中也就在一个中等的位置,也不显眼,得知童望被杀的事情,南王压根就不想管,甚至于就笑骂了那将军两句话,转头就赏了那将军一大把珠宝,说是安抚那将军的情绪。
说起来南王的溃败,也是从文臣系统里头开始的。南方富庶,也是受北蛮军侵略最少的地方,南王贺叔守在乱世初期可是最大的势力之一。亏了南王那些昏了头的行为,他手中的臣属一个个的往外头跑,多少起义争霸的军队首脑都乐得快开花了。
那些太高级的,如今也都是小有名气的人了,陆宁华现在拐不过来,童望这个混在流民中过得惨兮兮的被陆宁华发现,已经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了。
童望看到陆宁华三个人过来,淡淡然的撇了陆宁华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郑铭身上,他记忆力还不错,马上就想起来郑铭的身份。放下手中的账务,童望语气发凉:“不知道小姐这一回突然过来又是要做什么事?本月陆庄余钱也就一千多两,可不够折腾了。”
陆宁华悻悻然得笑着,面对童望那张看到她就瞬间冷冽的脸,便是陆宁华也是不由自主有点心虚的。这陆庄除了农户之外,还养了大批的匠人,甚至于很多匠人们脱了衣服下地就是农夫。自从定了度量,推出了流水线这些的东西之后,对于个人的技艺和文化水平要求就降低了很多。
如今这将临末世的时候,是最奢靡昏暗的,陆宁华想要赚大笔大笔的银钱就是指望着那些工匠们研究出来的精巧事物。一个可以在天上飞行的木头小鸟,还有各种盒子和装饰的梳妆镜。最暴力的其实陆宁华心里头也清楚,若是把清晰可以印人的玻璃弄出来那才是最捞钱的。
可是陆宁华带着一匹人折腾掉了上万的银子,还是一点影子都没有弄出来,她脑子中除了知道一点玻璃和沙子石英有关系之外,压根一点别的概念都没有。真的是恨不得第一世学的是化工,而不是坑爹的英语。
不过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陆宁华到最后也没有折腾出玻璃出来,却是把肥皂弄出来了,甚至于还弄出了一些花的精油,可以做一些简单的香水,捣腾了好一阵子才把在玻璃上的亏损给补回来。
这样的事情陆宁华还做过很多,比如说陆宁华天方夜谭的和人提起过铁甲战车的概念,结果害了一批人造出来一块不会动的铁疙瘩。
真心是铁疙瘩!
这个时代的炼铁术十分差,多数兵器还是使用铜的。陆宁华给过他们碳炒铁炼钢,不过这个技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如今炒了一年多了,也就出了陆宁华手中的一柄长枪和其他关键的地方加了一点钢进去,完全是稀缺的东西。普通的铁完全满足不了陆宁华说的强度问题。最后做了厚厚一层外皮,八匹马都拉不了几步路!
如今陆家最赚钱的应该是属于那种防震的马车了,加了一批弹簧弄得严严实实的,还加了一个拆卸开来就自动散落的机括,若是拆了再组装起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如今还没有人能够破解出来。一辆马车稍微弄的华丽一点,陆宁华就狮子大开口要八千两银子。
虽然一个月也卖不出几台,可是那是一开张就赚一堆钱,完全值当!垄断什么的,真的是太美好了。
“童望,你怎么这样对小姐说话!”王韶皱眉,斥责了一声。
童望撇了眼郑铭,没吱声。他其实和王韶关系不错,平日里他也是这样,对陆宁华完全称不上什么毕恭毕敬,王韶或者说所有人也都没有说过他什么。王韶现在斥责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这一回多出来的这个人。
童望他本身也是好人家出身,只是之前家里头那时正值家主交位的敏感时期,他做为家中嫡子被人视为眼中盯,险些被杀。无奈混在流民之中脱身,由于身上没有带任何的身份证明,倒是变成了真的流民回不去了。这段时间在锦山当了锦山总管事,大权在握童望的书生意气也起来了,他自信他童家并不比陆家差,甚至于还是南方的一个正正经经的世家望族,作为嫡支童望虽然签了一份长工的契子,心里头却是真的一点都不觉得他比陆宁华和郑铭矮一截。
当然,童望也不会去傻的去反驳王韶,撇了撇嘴,翻看一边堆着的册子山,最后丢了一本给陆宁华:“这是水车全部的进行情况,现在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大概过两天左右下水运行。”他也和陆宁华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