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孙少平突然觉得挂包变得沉重起来,几乎要把他拉倒在地。
他看了眼金波,金波也严肃的看向他,最后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挂包上。
孙少平打开一道缝儿。
两个铁罐,一个牛皮纸包。
只是,纸包有些大,方方正正的。
禁不住又和金波对视一眼,孙少平解开挂包盖子上的带子……
铁罐上是洋文,不认识,不过,由里向外散发出一股子甜香。
“是奶粉!”金波很肯定的说道。
“俄爸买过类似的,俄喝过两次,是那个味儿,比麦乳精还好的东西。”
那……纸包呢?
都到这时候了,孙少平也不再犹豫,索性麻利的打开纸包。
只扫一眼他的脸就涨红了起来。
脑袋“轰轰”作响!
脸上,包括耳朵,都是辣的,嗓子发干,腿子发软,身体发虚,汗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浑身都麻了。
天哪!
是钱啊!
一叠叠的全是钱啊!
崭新的,连银行标记都在,硬扎扎新铮铮,十元一张,整整五扎。
……
“少平,请假吧。”
金波咽了口此时已经不存在的唾沫,喉结颤动着。
他严肃的看着好朋友,哑着嗓子说道:“现在就走,天黑严前可以到家。”
“有雪……”
“随下随化,地不滑,再说了,带着这些东西,离不开又睡不着,课肯定是上不成了。”
孙少杰忽略了。
受前世经历影响,区区五千元钱,根本不算什么,但他完全忘记了这个时代五千元钱的购买力。
这是他几年来攒下的津贴和全部的复员费,里面还有一些在安南时发的战时补贴和奖金。
这么多钱在一起的冲击力有些大。
尤其是对于两个山村少年来说,这些钱放在眼前,实在是不太友好。
两个少年彻底的凌乱了,他们都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