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报告?孩子行为,没前途。”
田润叶进窑里四下看了一圈儿,皱眉道:“怎一点没有家的味道?整整齐齐,看着跟办公室似的。”
“俄是军人……”
“以前。”
“这叫井井有条,极简主义。”
“一张一弛。
家就是家,要有生活的味道。”
“好吧,随你。”
“这可是你说的啊,拿来……”
“甚?”
“钥匙。”
没办法,摸出钥匙递过去,突地又收回,“俄想了想,还是想做回自己……”
田润叶愕然,有些小愤怒。
“孙二娃,你想怎的?”
孙少杰不理她。
“怎找到这里的?你还没说呢。”
“重要吗?”
“算了。”
“是晓霞告诉俄的。”
“她?”
长了招风耳的田千里吗?
竟这么大神通。
孙少杰彻底有些想不通了。
“你是不是去过家具厂?”
“啊,去过呀,订了两个工具台、几个书架和置物货架。”
“县高有个学生,他父亲是那里的门市主任,你去那天他正好也在……”
孙少杰了然。
“啧啧,你现在可是县高中名人。
‘最好哥哥’,呵!大名鼎鼎的嘞……”
果然,这人啊,就不能太出名。
“竟还请那么多人吃饭。
‘今天不是调解,不是评判,更不是道歉’、‘俄不能说打人就不对’、‘俄也更不能说动手就好’……
好能说!道理全是你的。
话也说了,事也办了,群众也争取了,看着似乎还很公平……美化打架目的!拉偏架!欺负人!”
田润叶尤自喋喋不休,极尽讽刺。
不愧是当老师的,眼里还真是不揉沙子,一切都看得明明白白。
孙少杰有些脸红。
但同时也明白,自己是得罪她了,捅了马蜂窝。再好脾气的女人,恼起来也不好惹。他怕是要过苦日子了。
同样。
听着田润叶如数家珍,好似身临其境,如在现场一般,孙少杰还明白了另外一个道理——群众里面有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