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也就不用做了,法律的执行是不会为任何人而停下的,无论是受害者还是加害者,这才是法律。”
大貴愤怒地道:“没人想看到这样冰冷的法律!这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
“是吗?”露央沙挑了挑眉,“那么便选择脆弱的法律,让其效力得到损害,让其变成一纸空文,社会秩序不再,伦理崩塌。”
“也许你很想回到蛮荒时代,熊大先生,可我并不想。”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把目光放得长远一点,耐心一点,回答完我问的问题后,我便会放你离开,到时候你是想去青木原树海,还是地球岬、三原山,都随你,那都是结衣向我提过的一些自杀圣地。”
大貴愣了愣,睁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她,忽的意识到他们见过,在梦乡的那个房间,这个如冰一般、目光锐利的少女。
“结衣也想自杀吗?”
他想到那个将结衣和舞香认做一人的晚上,逐渐停滞的水中世界里陡然扑入的仙子般的女孩,那柔软的唇上所传递过来的如同星火又如同整个世界般的温暖。
他说不出地悲伤地朝她身后看了看,心中不知道怎样地又惧怕又期待:“结衣也来了吗?”
各种想法混杂在脑海里,他痛苦得有些失去理智,大吼道:“结衣也来了吗?”
随即却又挡着脸哭泣道:“不要让她看到我这副样子。”
“你不觉得你还差她一个道歉吗?为打了她,又想擅自地结束这条她救回来的生命。”
露央沙抱着手臂道:“她就在隔壁,但不想来见你。”
“我。。。。。。。。。我。。。。。。。。。。。。。。。”
铺垫已经完全完成。
她谈判的本领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不错,虽然有些对不起沐子,稍微利用了一下她,不过请她吃下冰淇淋就好了,毕竟是条只有七秒记忆的鱼。
她敲了敲金属制的器械台发出清脆响声,没有给熊大多少反弹的时间。
“说说上路舞香生日那天的事,你在哪,干了些什么,发生了些什么?”
大貴犹豫了一会,一五一十地将那昏睡中的记忆之梦全部说了出来,五年前的一天,却宛若琥珀里的昆虫尸体一般,纤毫毕露,甚至是每一个细节。
“流氓、老大。。。。。。。。。。”
“所以说你始终无法挣脱,他们一直殴打你直至晚十一点左右?”露央沙眼眸微亮,“那么你是如何清楚地知道时间点的,既然他们搜走了你的手机?”
回忆使得大貴痛苦得面目扭曲,低声道:“是池袋大钟,其从十点开始,到第二天凌晨两点,每到完整的时刻都会震鸣。”
“十点是一声,十一点是三声,十二点是五声,一点是三声,两点又回归一声。那天他们快走的时候我听到的是三声。”
那么应该是不会错的了。
露央沙思索了一会又问道:“你之后有去现场吗?”
“太晚了,太绝望了,而且没有手机我也不知道地址,也害怕会看到的什么。”大貴崩溃地哭了出来,“要是,要是人生真的能给我再一次机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去找的!哪怕是跑遍每一个街头,每一个旅馆。”
“我那天只是拿着项链一遍遍坐着电车,从起点到终点,再从起点到终点,煎熬痛苦。。。。。。。。。。。。。。。。。最后,我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舞香彻底消失了。”
露央沙皱了皱眉头道:“虽说受到了威胁,但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报警吗?她可就这样消失了!”
“我当然有报警!”
大貴受不了她质疑所带来的刺痛,愤怒地锤了一下床边,却仿佛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但是那些警员都告诉我舞香已经死了,而且正在被警视厅立重案进行调查,并没有多余的警力都保护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