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岭山戍近期活动频繁,正在各个山戍部落召集十万大军,准备南下入侵长阳城,夺取粮食。”
当侍者读完后,书房里众人脸色大变,惊慌失措。虽然每年临近入冬前,山戍都会下山抢粮。但在榆罔的记忆中,自己上任数十年来,山戍还从未有过如此大规模的行动。十万大军,休说自己一个长阳部落,即便是整个炎帝部落,恐怕也深感压力。
“这如何是好?”司徒惊慌道。
“我长阳城地处平原,无险可依,只怕连数万大军也抵挡不住,何况数十万之巨!”掌管部落军队的司马也大惊失色道。
恐慌一下子在屋子里扩散开来。
“老师,这刻如何是好?”惊慌之中,榆罔忽然看到了就坐在自己身旁的句龙,就像看到救星一般死死抓住。句龙虽然主攻是农业,但也是跟随上任炎帝开疆拓土的老臣子,对行军打仗也能运筹帷幄之能。
句龙丝毫没有惊慌,只是慢悠悠地摆起了脑袋勺子。
姜还是老的辣啊!对于句龙,众大臣也是心存敬畏,大气都没喘上,每个人的视线都死死地盯住句龙。
句龙忽然朝那侍者问道:“简上说的可是十万大军?”
“是的。”侍者面如死灰,应声显得十分微弱。
“哈哈,十万大军,十万大军?哈哈——”句龙哈哈大笑,一下子把众人都搞糊涂了。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听到十万大军还能笑得出,而且笑声中没有丝毫的担忧和不安。
“老师,您为何发笑?”榆罔不解道。
“是啊,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众人先后疑惑地说道。
“大酋长,诸位大人。你们也听到了,十万大军,难道不可笑吗?”句龙没有立即回答他们的疑惑,而是反问道。
“有何可笑之处?”作为负责长阳城安全的司马,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急。
“晋岭地域虽然辽阔,但多是深山险岭,要养活数十万的山戍本就十分困难。再有,山戍部落互不统辖,各有恩怨,要想从众多部落中召集战士组建大军,也非易事。要想拉起十万大军,恐怕这里面多有老弱妇孺充数,加之指挥权的争夺和相互间配合的混乱,战斗力必然大减。”
句龙的一席话仿佛注有神力一般,彷徨的众人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说,这有可能是他们的夸大其词,虚张声势?”司马毕竟是这个业务的经理,很快就嗅出句龙的一点想法。
“嗯,有这个可能。但即便他们真的着急起十万大军,这个过程也牵涉甚多,我们完全有时间去准备迎战事宜,以逸待劳。”句龙拂须道。
榆罔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忽然停了下来,说道:“天气渐冷,要打我们主意的恐怕还有他人。现在只有晋岭方面的消息,史皇仓颉氏族和令支氏族方面还没有消息传来,着实让人忧虑啊!”
司马附议道:“这两个氏族离我长阳不远,加之他们一向又与晋岭的山戍多有联系,如果他们结盟,恐怕…………”
句龙这次没有卖关子了,立即赞同道:“不错!现在已经不是我长阳部落的事情了,而且还关系到帝都,甚至整个炎帝部落的生死。所谓事急从权,大酋长应当尽快组建新军,以图自保啊!”
“老师的意思是说?”榆罔道。
句龙点了点头,没有再吱声。他的意思是最明白不过了,新迁部落众多,颇有战力,只要把这股强大的力量扭在一起,山戍之患必能迎刃而解。
榆罔看到句龙坚定的态度,一下子就像吃了什么定心丸一般,朝司马道:“立刻颁布军令:山戎作乱,军情危急,故提前组建新军,截至今夜日落为止,功勋排行本城前三十二名新迁贵族,即刻晋升行司马中士,各自迅速准备征集其他新迁贵族为部将,每一名行司马至多允许拥有一百名新迁贵族为部将组建新军。此外,行司马必须至少拥有二十名部将,低于此数者去除行司马职务,换其他人领军。大军组建完成后,先发制人,由三十二名行司马领军进入晋岭与山戎作战。”
司马犹豫了一下,提醒道:“大酋长,此事事关重大,是否向炎帝汇报一下情况?”
榆罔沉思了一下,又看了看句龙,坚定道:“不必了,父帝近日为边陲蛮夷(轩辕)已经颇为烦恼了,我受父帝重托治理长阳………………”
“是,臣领命!”司马知道该怎么做了,立即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