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乐毅只说出了一个糟字,就口吐鲜血,后仰倒下。
神勇无敌,杀气滔天,在少年刑天的附近三米之内,竟然无人胆敢进入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此人真勇猛也!”
一处七八米高的箭塔上,一个行司马感叹道。
“是啊,居然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另一人也应道。
“此人之勇猛,看来只有一人可敌!”说话的不是别个,正是军司马姜薛。
“啊,大人您说的是何人?”两名行司马诧异道。在他们印象中,没见过什么人可以正面和那名勇士争斗。
“百……战!”姜薛缓缓地道出二字。
“百战?何人也?”二人追问道。
姜薛没有继续应话,而是将注意力再度投注在行司马姜弘这边的战场上。
当姜薛他们的注意力再次回到这边的时候,姜弘防区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除了还有几处响起一些零星的喝斥声和撕杀声外,大部分地方都逐渐平静下来。最后,连那仅有几处零星撕杀也宣告停止,战斗也暂时落下了帷幕。这一仗,就因为乐毅这支奇兵出现,使战局完全扭转了过来。
日落西斜,残阳如血,也许连太阳都有感于这场惨烈血腥的战斗,浓重的血阳在山壁下拉出长长扭曲的黑影。天空中蓝色、紫色、白色、橘色交相辉映,犹如水**融一般。姜弘防区内寂静一片,只留下一片狼藉不堪的血腥景象。
战后,军司马姜薛以及其余几位行司马一行三十多人来到了姜弘的防区。四五百俱尸体排满了大半个防区营地。过百个重伤员在草堆上嘶叫**。今日之战的最大功臣——乐毅的尸体也被士卒们收拾出来,恭敬地将之摆放在一处较为空旷的草堆上。在乐毅尸体的旁边,另外一个大功臣——乐毅属下的百夫长乐杞也刚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骄傲的面容依然还挂在他的脸上。
此刻的姜弘以及所属部队的将士们,心情沉重,忧郁无比。
为死去的族人,死去的友军勇士,这些刚刚认识不久的战友眨眼间就与世长辞,再也无法与他谈天说地,嬉笑打骂了。
“伤亡过半!”姜薛刚进到姜弘的营地,第一个感觉就是如此。如果把那些伤员算进去,伤亡率高达九成。力量悬殊,姜弘以卑微的力量居然重创山戍过千人,这份能力绝对不容小觑。如果换作了是自己,能否同样做到?这个疑问缠绕在姜薛的心头,久久不能忘怀。
今次在乐毅率领下参与奇袭行动的士卒共计三百人,可谓是热血男儿乐毅精选出来的悍兵,对战斗的狂热连自己手中的主力也自愧不如。现在连这支奇袭的援军也损失了三分一,对隘口防线的影响不小。不过,赢了就是赢了。旁人指挥看到他姜薛率领军团的热血男儿成功击退山戍的荣耀,不会在意区区几百人的伤亡。
“只死了几百人就重创山戍二千人,这次的战斗实在是辉煌!”
“其他军团肯定会惊羡不已,大酋长也肯定会为我们此举…………”
除了当事人姜弘外,几乎每个行司马、大小将领都是这么想,而军司马姜薛——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众人的脸上还是一片悲戚和沉痛,如果表现出好笑的迹象,恐怕会被姜弘他们这里几百个陷入沉痛中的战士给活生生撕开。
沉默了许久后,姜弘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郁结随着空中吹来的寒风,与浓重的血腥味一起飘散开去,他步履蹒跚的走向姜薛。
一处高地上,行司马姜弘向姜薛汇报今日两次的战果。
“破损的柵栏墙已经被修复,战场也被清理干净。总共发现1627俱山戍的尸首。我部战损勇士473人,余者几乎都带伤!”姜弘一字一句,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喊了出来。
姜弘的心情,姜薛理解,谁的部队死了这么多人,都不好过。换作是自己也是一样。
姜弘强忍悲痛,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又道:“缴获长矛千余把,猎弓三百张,其他皮衣、木棒不等!”
话罢,姜弘正欲退下一旁,等待姜薛发出下一步指令,姜薛突然出声道:“等等,可有俘获到俘虏?山戍逃得如此焦急,应该有活口捉到吧!”
“没有!”姜弘摇了摇头。
一旁的一名行司马不信,追问道:“怎么可能没俘获山戍?”
“原本……也许……有,但现在……死了!”姜弘冷冷道。
“啊……”姜薛和另外几名行司马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