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愕然看着张真人,然后脸上的表情快速变幻,惊慌、恐惧、迷茫…最后变得沮丧灰败,仿佛失去了光。
宋青书缓缓低下头,避开了张真人的视线,然后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了下来,他抬起双手捂住了脸,双肩不停耸动,低声哭泣着。
张真人无声的轻叹一声,也不出声,就安静的看着,屋里只有宋青书压抑的哭声。
这一次,宋青书哭了好一会才渐渐平复下来,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宋青书抬起头,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但眼神却清亮了很多。
“师祖,我,我…”
“呵呵,没事,小时候你就不喜欢哭,你那笨蛋父亲还总是炫耀你懂事,懂个屁啊,小孩子哪有不哭的。”
宋青书噗呲一下笑了,鼻子里还冒出一个鼻涕泡,宋青书赶紧去怀里掏手帕,结果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的手帕因为被泪水浸透已经扔盆里了。
这时一块干净的手帕出现在他眼前,宋青书赶紧接过手帕,将鼻涕擦干净了。
看了看被自己弄脏的手帕,又看看张真人,宋青书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真人却没在意这些,有些怀缅的笑笑道:
“青书你自小就懂事,什么事都不让人操心,三代弟子们也都以你为榜样,所以,你就像是被我们所有人给架起来了,不能哭,不能做错,不能失败…”
宋青书苦笑着点点头:
“师祖,我很累,也很怕。”
张真人看着情绪低落的宋青书,点点头道:
“嗯,其实大可不必害怕,在我和你父辈们眼中,你不过还是个孩子,就像无忌和非烟,做得好要夸奖,做的不好就训斥。没有人可以是完人,你不会是,你父亲也不可能是,我同样也不是。”
“师祖…我…”
“呵呵,不着急,你慢慢想清楚就是,我今天来是要教你如何破解非烟的暗器,呵呵,老道我的徒孙,怎么能让人随便欺负了!”
宋青书难以置信的看向张真人,感觉张真人在自己心里的高大形象要坍塌了。
“我跟你说哦,明天你戴上一只鹿皮手套,等她用暗器的时候就用戴着手套的手掌使出绵掌来抵挡。”
宋青书眼睛一亮,这招能行:
“可是久守必失呀,师祖。”
“嗯,她们古墓派那轻功很欺负人,你现在可追不上她,明天你带一些臭豆腐缸里的水,然后你懂的…”
宋青书猛地瞪大了眼睛:
“啊这…”
“呵呵呵,那些漂亮姑娘都有个通病,她能让你体会一下江湖险恶,你也要帮帮非烟嘛,你可是师兄!”
宋青书咬了咬牙:
“我懂了,师祖!”
“哈哈哈,很好!明天开始,寅时你跟无忌一起来找我,你那个笨蛋父亲根本不会教孩子。”
宋青书赶紧起身:
“遵命,师祖!”
张真人哈哈一笑,起身拍了拍袍子:
“我走了,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不准再败了!”
“是,我一定给那丫头一个教训,啊不是,我一定好好帮助曲师妹!”
“哈哈,这就对了,念头都不通达,还修个屁的道呀!”
张真人高高兴兴的走了,宋青书看着张真人离去的方向,拳头握紧又松开,嘴角慢慢咧开,然后发出一阵阵压抑却又畅快的笑声。
“曲非烟,你给我等着!”
正在辛辛苦苦挑水的曲非烟忽然感到一阵恶寒,她警惕的向周围看看,然后奇怪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