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带着墨镜柳巷也看不到他们的眼神,分别看了俩人一眼后问:“你们老板是谁,我认识?”
“见面就认识了。”
柳巷一听这还真是半拉黑社会,要绑架呀,于是边关门边说道:“对不起,我没兴趣。”
右边的不说话是不说话,眼力价不差,一伸手把房门按住,柳巷推了几下楞没推动,苦笑道:“你们非请不可?”
“您要是不去我们也不敢强求,但老板说了,您走哪我们跟哪,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算,您放心,我们不是黑社会,是正经的生意人。”左边的男人又说。
柳巷也看出不是黑社会,要是的话现在恐怕早拿刀顶自己脖子上了,他也就早喊保安了,这是四星级的酒店,安保措施还是可以的,但要说是正经的生意人他也不信,只能说是洗白的生意人,曾经用打打杀杀砍出一条血路的生意人。
这要是自己走哪后面都跟着俩个这样的人,那自己就成了风景了,柳巷摇摇头,说:“我就是去你们也得让我穿上裤子再去吧,在外面等会儿。”
俩个黑衣人倒挺实诚,各退了一步,按门的还把门给轻轻关上,柳巷犹豫了再三还是把衣服穿好洗完脸后走了出来,这朗朗乾坤的还怕他们的什么老板吃了自己不成,怕倒是不怕就是不知道什么事。
酒店外停着一辆卡迪拉克,还是加长的,柳巷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确实舒服,还宽敞,这美国车讲究的是舒适,但费油。
烟海的道比盛阳要窄,而且坡多,开始柳巷还记着路标怕万一有事也能提供点线索,可七拐八拐的他就分不清哪了,半个多小时车才停下,柳巷下车一看前面是一座类似城堡的别墅,欧式风格的,建在一个不高的小山上,山的三面都是大海,正在涨潮,能听见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两个黑衣男人一前一后把柳巷夹在中间往别墅走,按了门铃后打起手势让柳巷进去,他俩没再跟着。
走过旋转玻璃门后柳巷来到一楼大厅,一看这完全就是酒店的装修风格,十几米长的大吊灯垂下来,大白天的也亮着,不怕费电。
等他看清站在吊灯下的一个人时恍然大悟,心道什么都想到了就没想到这层,怪不得两个男人毕恭毕敬的,原来是有事求自己。
这个人是个女人,一个年轻女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田思思!
再没有其他人,田思思双手拢在身前微低着头走了过来,站住后抬头说道:“都是我爸的主意,他怕你不来。”
田思思穿的是一套天蓝色圆领短袖的连衣裙,裙摆是收紧样式的,整个人显得青春富有朝气,犹如柳巷刚才在外边看到的从海上升起的太阳,让人的眼光总是追着它走。
宁晓天看中的这三个美女中田思思也是最漂亮的,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她敢骂宁晓天了,看来骂是轻的,估计卸他一条胳膊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引导柳巷坐下后田思思坐到他对面,把裙摆收了收,又把腿夹紧,只露出膝盖,柳巷发现她的膝盖很圆,像个小磨盘。
田思思又整理了一下裙摆,这次是下意识的,整理完才微低着头说道:“你可能会误会,其实和我没有关系的。”说到这可能觉得说错了,又改正:“也不是没关系,毕竟是我的事,但真的又和我没关系,你听明白了么?”
这谁要是能听明白至少是中科院院士的水平,所以柳巷摇摇头,他的水平还没这么高。
一见柳巷摇头田思思有点着急,脸憋得通红,完全不像能骂人的人,柳巷心想一定是宁晓天嘴巴里不干不净的田思思才会骂他,实在是气急了。
田思思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了,搓着双手低着头自顾自说道:“我都跟你说了吧,省得说不明白,进到二十强后那个作曲家宁晓天给我打电话了,意思就是那个,我就和我妈说了,于是爸找的吴团长,后来又找的查庆国,结果昨天他俩说不当评委了,我爸才又找的你。”
田思思一口气说完长出了一口气,额头也渗出了汗珠,柳巷没想到这么一个千金大小姐不但没有盛气凌人反而很心虚,倒不是一个飞扬跋扈的女人。
但她说的太简略,于是柳巷问:“你爸呢?”他想她爸应该能说得详细点、清楚点。
说出来之后田思思好了很多,说道;“我让他走了,怕你和他谈不来,他那人一张嘴就像要打架似的,你可能不习惯。”
听田思思说的挺搞笑,柳巷笑道:“你爸叫什么?”
“田刚。”田思思说。
柳巷在脑海里急速地搜索着,突然一个形象闪现出来,他俯过身子问道:“渤海船王?”
田思思点了点头,还有点不好意思。
关于田刚的报道不少,其人在三十年前是渤海造船厂的码头工人,由于讲义气好打不平在工人中有很高的威信,后来为了替一个工友出头把船厂的一个副厂长打伤致残被判了八年徒刑,结果由于在狱中表现好五年就出来了,从此后成为了船厂的工方代表,专门和领导谈判,谈不拢就打,所以威名和恶名都有,只看你站在哪个立场上。
改革开饭后船厂的效益下滑,几个分厂开始剥离,他没花一分钱就承包了造船一分厂,条件是收容船厂包括一分厂在内的所有下岗工人大约一千多人,他答应了这个谁也不敢干的条件,半年后终于给工人发了第一笔工资,虽然没有一个人跟他要,不是怕他是信得过他。
十几年的时间里他的船厂越来越大,自己也组织了远洋船队,航线就有十几条,被人们誉为“渤海船王”,但他的脾气一点没变,听说还是老样子,不瞪眼不说话,虽然柳巷没有见过。
既然田刚是田思思的爸柳巷也就理解了那个黑衣男人说的话,他们确实不是黑社会,但黑社会也不敢惹他们,因为码头工人的义气比黑社会还义气。
但对于田刚的家庭外人所知很少,按照岁数推断田刚应该五十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女儿这么小。
收回心里的那一份谈不上崇拜的崇拜柳巷说:“既然你爸不在还是我问你吧,咱就实话实说,好不好?”
“行”,田思思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