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手、我的手!”
胡启坤看着自己被撅断的,无力挂在掌上的食指,痛不欲生。
这可是他握笔的手啊!
“我的手断了,我的前程断了……”
胡启坤顿感天塌了一样,疯了似的大吼大叫:“我、我要你赔命!”
说完,他意识到,这个人是当朝九王爷。
九王爷怎么可能给他赔命?
于是,胡启坤又道:“我要去告你!”
“你去哪儿告?”林宝初淡淡地问。
“我去衙门告……”
胡启坤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忘了,丰耕县根本没有县令。
林宝初冷嗤一声儿,“手都断了,我看也别去考学丢人了,我代表县衙,正式收回给你们二人的所有待遇和补贴。”
她走到胡启坤和王金来面前,偏头微笑。
“当然,你们想去考学我也不拦着,走着去吧。”
这半个月,胡启坤和王金来二人大概已经把家里的积蓄糟蹋光了吧。
现在又没了衙门的资金支持,考学?
考个鸡儿!
“相公,把马车牵到里面去吧。”
林宝初仰着下巴,丢下众人,哼着曲子进门去。
她任性的结果,免不了是一场讨伐。
雨停了,路上的泥已经半干。
林宝初和沈戟正要一块出门去种田,还没出去,就被百姓们围堵在县衙大门口。
此次的阵仗,比上次要大许多。
一众百姓,男女老少,将县衙门前的黄泥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左至入城口,右至葡萄园,密密麻麻。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了家伙,扁担、锄头、烧火棍,还有拿菜刀的。
每一个人,都目露凶狠,林宝初错然,仿佛置身虎狼窝。
沈戟将林宝初推入门内,以一人之身挡在县衙大门前。
“你们想做什么!”
“爷,此事与你无关,我们不想连累你。”
说话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清风道骨的老头。
林宝初对他有印象,他好像是当今皇帝登基第一年就被流放到此的官员。
他流放的年头,足有二十二年。
据说他入朝为官的时候,当今皇帝还没登基呢,算两朝大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