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远浮夸的态度,朱棣不经咂舌道:“你激动个啥劲儿?”
“贪污受贿如此大的数额当然得死!”
有了这句话,张远松了口气。
只需要朱棣已下令,这事儿也没有回头路了。
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朱棣却忽然话锋一转。
双目光死死的盯着张远,好奇道:“只不过在这之前,朕仍有一处疑虑未解。”
“咱就说昨日远通船行,刚给宁凡送了二十万银子。”
“今日,的消息便传到你耳朵里去了?”
朱棣揉搓着下巴上的几撮小胡子,若有所思,“难不成,张大人的眼线遍布大明,甚至都盖过朕的锦衣卫了?”
话音一落,满朝寂静。
这个问题问的可实在是精妙!
张远心中也瞬间咯噔一下。
脑子飞速运转,还不等找到个合理借口,朱棣却瞬间变了脸色。
一双精致的目光犀利的划过张远身上,厉声道
“朕是对贪官恨之入骨!”
“但是,朕可没见过,贪了银子,就往家里存一宿的贪官!”
朱棣顺势起身,瞥了一眼宁凡,而后高声道
“你们是了解朕的,朕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那也绝不会错怪一个忠臣!”
“宁凡为何会承认的这么爽快,为何能够在被揭发之后,如此泰然自若?”
“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
这能为什么?
做肮脏事被发现了,无从狡辩呗。
宁凡也是一脸蒙。
老朱你又要搞什么名堂?
紧接着,便听朱棣堂而皇之到。
“朕左思右想,倒是明白了。”
“宁爱卿之所以能保持这样的态度,本就打算提出自己受贿之事。”
“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跟朕讲清楚,让这笔收到的银子上缴国库!”
“可是,张大人你这么一搅和,直接给人家脑袋上扣了个屎盆子,你不觉得荒唐吗!”
朱棣一语惊人。
想死的和想让人死的,此时都沉默了。
老朱你脑子在想什么呢?
这么大个高帽子,我宁凡可受不起呀!
却不知,自己在朱棣眼里,早就已经是一名忠臣良将的形象。
宁凡是什么人?
在一个小县城,被闲置七年却依旧,初心不改。
家国抱负未成,自戕于皇陵之前的殉国忠诚。
你可以说任何人贪赃。
甚至是夏元吉,丘福,朱高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