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打错一个数据,倾身从前面茶几上抽了张纸算起公式,话倒是毫不犹豫回答出来
不可以。
????说话都不行??
你鼻音太重。
这什么理由?
她啊了一声,鼻音是有点重,像鸭公嗓,听起来是不太舒服,于是她清清嗓子轻声问,那我自言自语,哼歌可以吗。
可以。
她正感到一丝丝欣慰,他又说道,不过会影响我工作。
半晌没听到她的声音他终于舍得抬头看了她,看来你很无聊。
她盘着腿前左右后晃来晃去的一顿一顿的点了好几个头,他也点点头:那你写作业吧,我去帮你把书包拿来,正好下个礼拜月考,我给你圈圈重点。
我怎么觉得我家的沙发在呼唤我呢。
她身子左右前后晃着就要下地,被他一把勾过去,你走也算。
她脑子是转不过来他的弯,用脑袋顶了下他表示不满:你这是,欲!加!之!罪!
他失笑,有些自嘲,以前还好,但是现在你不在我视野范围里我没办法专心做事。
噢她似懂非懂,然后想了想,这什么理由,你忽悠我!
她有些词穷,但她肯定,这绝对不算骚扰!
他不急不缓地继续手头的计算,右手抱着这一大坨用脑袋拱来拱去试图脱离他桎梏的小孩,左手算出正确数据后,一边敲键盘一边告诉她:因为你不在我脑子里就会不停出现你的眼睛嘴巴锁骨
她耳根一颤,想都不想就把手从毯子里抽出来捂住他的嘴,瞪着他,用眼神威逼他收声,他倒是双眉微抬,毫不心虚,男性醇厚的声音从她手下发出,你难道不是吗。
她预备摇头,他眼一眯,她头都摇到一边了转而悠悠的点了点头。
他满意的顺着她的头发抚了抚,微微笑着,不语。
嚣张!
太嚣张了!
可恶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生气,甚至整颗心脏,不,是整个胸腔被笑意涨的满满的快要飞起来了。
生物老师真是太太太讨厌了。
于是那个下午。
她演了一出《木乃伊之死了都不敢动》。
但其实后来她睡着了。
似乎是倒在他腿上睡着了。
什么时候醒的她已经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那个下午的很多声音
敲键盘的声音,男人思考沉吟的声音,头上被抚摸的摩擦声,冰箱运作的声音,楼上楼下搬凳子走路的声音,还有,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声。
这些重要的不重要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深刻
却如此的安谧,温柔。
这份温柔一直追逐到她的梦里,那片幻真幻假的梦境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她看到自己走在街上,却不知去往何方,前方有个背影,在一片灰色的人群里红的扎眼,她想这个红色代表着警告,下一刻那人转过面来。
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