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变的梦境,这每年的这一星期频繁的像是永无止尽,只要她闭上眼,就来纠缠。
梦境里,她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头昏眼花、难以喘息、四肢无力也不肯停下……她是那么努力的追,却怎么也追不上那个人的背影……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追不上呢?她边哭边想。
她哭、她叫,她看着身边一幕幕飞逝的景色,全是黑白……有他、没有他,都没有色彩。
为什么这样傻?为什么还要紧追不放?她问自己,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她只是追,一心一意的追。那年盛夏得清空不再湛蓝透亮。她追不上,这一生都不可能再追上了……于是懊悔、遗憾化成锁链,将她紧紧捆绑。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她能给他的,不只这三个字的话……
经年不变的梦境,突然出现了不同的场景。
章梓言取代了那个人的背影,自己却停下了向来急追不止的步伐,眼睁睁的看他一点一点的晕成光点……她顿时心慌得不能自已,她痛哭失声,大喊他的名字,也不能阻止……明明只有这么点距离啊!她伸长了手、再用尽全力伸长手,在指尖触碰到他衣角时,消失殆尽……
不要不要不要!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可以这样……不可以……
别这样对她,言哥,拜託……不要走,不要留下她一个人!不要离开她……永远永远……好吗、好吗?
怎么做?她要怎么做才能留住他?谁来教教她?她一定会照做,一定一定……
泪眼矇矓的怵然惊醒,梦中消失脸孔出现在自己眼前,白白一愣,随即用尽全力扑抱上去,放声大哭。
章梓言被突如其来的扑抱撞的重心不稳,还没时间反应,又听见她毫不保留的放肆哭泣,还未褪去的忧心心慌一起涌上,只想推开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罌粟……」
「别走……不要走,好吗?」
她的抽噎让他浑身一僵,罌粟是……把自己错当成那个人了吗?
「……你先放手。」
话刚出口,白白反应更加激烈,即使不抬头也知道他的表情有多冷淡,就像在梦里一样……她摇头,抱得更紧,泪水不要命了似的潸潸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