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他抛家舍业,离开了自己拥有的一切人和事,现在,连身体也不再完整。
不知为何,他感觉父母,正在离自己慢慢远去。
“你们不是还要拔我的牙么?索性一起来吧!”
他痛恨这里的所有人,这恨意此时倒成了力量与勇气的源泉。
“不急,你先恢复一段时间。”
“呵,怎么?怕把我弄死,那样你也没好果子吃吧?”
医生没有吱声,眼神也飘忽不定。
“说对了?哈哈哈!你看,你比我更可怜,哈哈哈~”
潇肃笑着,也哭着。每个人,不过都是命运的囚徒罢了。
“我每天会来给你换两次药。”
丢下一句话,那医生便走了。
虽然他戴着口罩,但表情应该好看不到哪去。
“行,那就开始这场荒唐的游戏吧。”
阱,失去了生命力。
不再有点点灯火,不再有嘻笑打闹。只剩一具具还未凉透的躯壳。
“为什么会这样……”
于飞瘫坐在父亲面前。
于承志的一巴掌,救了他一命。
外面枪声四起时,他本想冲出去,却被一个中了枪的族人硬生生按回了屋子里。
躲在床底的少年真切的听到族人倒下,呐喊,还有身体被贯穿的声音。
“父亲……为什么会这样……”
他眼神呆滞,身体发颤,随后开始呕吐,疯狂的呕吐。
然后他清醒过来,趴在于承志的身体上,撕心裂肺的痛哭。
被剩下的那一个,才是最绝望的人。
他跑遍了每一间小屋,呼喊着每一具尸体的名字,血迹沾染了全身,与眼泪一起,融进了他的皮肤。
没人能体会这是种什么情绪。
那不是痛苦,也不是绝望,那比绝望更令人胆寒,比痛苦更令人肝肠寸断。
这帮杀手干活干净利落,族人无一生还。
每一间曾经鲜活的小屋,现在只剩横飞的血肉。
这个被剩下的少年,哭干了眼泪,心跳还在,灵魂已死。
他不再感到害怕,不再感到疲惫,不再流泪。
“父亲,我会活下去。”
这个被鲜血浸透的少年,朝坑顶攀去。
他会活下去。从今天起,他只为一件事活着。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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