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京墨伸手,轻轻搓了搓她的眼角:“想哭就哭。”
陆瑶发誓,她原本真的没想让眼泪流下来的。
但乔京墨这句话一说出来,陆瑶觉得一晚上的难受都随着眼眶里的泪水一起,如同开了闸的水坝一般,应声而下。
乔京墨一言不发,抽着陆瑶床头的纸给她擦掉眼泪。
“我、我不想哭的……”陆瑶吸着鼻子,一下一下的抽泣。“都怪你乱说话……”
“嗯。”乔京墨应了一声,又给她塞了两张纸擦鼻子。
陆瑶擦擦鼻子,又接着抽抽噎噎的道:“但是、但是……生病真的好难受啊……”
乔京墨把她手里用过的纸拿过来,扔进了垃圾篓里,然后又给她手心塞了两张新的。
“喘不上气,浑身、浑身也没有力气……”
像是第一次找到了倾泻口,陆瑶一股脑的把昨晚难受的经历像倒豆子一样的倒给了乔京墨。
“我也、我也不想让大家担心的。”
“但是、但是……”
“我真的好难受啊,乔京墨……”
乔京墨替她擦着泪水的指尖一颤,然后继续轻轻的替小姑娘拭去眼角的眼泪。
“嗯,我知道。”他喉头艰涩的说道。
头一次,他听到陆瑶口中念出自己的名字时,就像一把刀扎在他的身上。
他的小姑娘在委屈的喊着他的名字,说自己难受,可他却毫无办法。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乔京墨十分的恼火,却又不能在陆瑶面前表现出来。
这边,陆瑶吸了吸鼻子,两眼通红的看着他。
“乔京墨,你可以抱抱我嘛?”
乔京墨压下自己的情绪,起身坐到了陆瑶床上,伸手轻轻的把陆瑶揽进了自己怀里。
陆瑶身上还没多大的力气,软软的靠在他怀里。
她能听到乔京墨的心脏在自己耳旁跳动,一种莫名的安心的感觉。
乔京墨伸手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的头,安抚着小姑娘的情绪。
房间里静得只能听见乔京墨右手抚过陆瑶发丝的声音。
良久,乔京墨轻声问:“好点吗?”
没有听到回应。
低头,发现小姑娘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
本就折腾了一夜,困顿得不行,刚刚又这么哭了这么一场,陆瑶终于是睡了过去。
也许是还有些难受,眉头还有些轻蹙。
乔京墨腾出一只手来,轻轻的抚平她的眉心。然后低下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安静得甚至有些虔诚。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