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他忍着痛叫的名字!
然而不管怎么样的狡辩挣扎,他终究还是失去!
身体上的痛楚远及不上心里,仿佛整个人都被掏得空空的,再也无法填满。那是生命里最重要的部分,却被硬生生从他体内撕裂开去。那种椎心无望的痛苦让他弯下身。
是他太过于贪婪吗?
明知道那是的雷区还要故意去践踏,真的是他错吗?
他扶着桥索慢慢跪倒下去。
莲子手里握得紧紧的弓箭终于掉在地上。
脚不由自主地踏上吊桥,向着三郎走近步,却被李宪抓住臂膀,回头去看他的那瞬间,三郎的人马已经冲上吊桥。
再也看不到! 亲手把他们唯的线牵挂都扯断。
情字里面从此只有恨。
他再想起来的时候,永远就只有那箭椎心刺骨的剧痛。
再好不过……
莲子张着嘴却没有呼吸。
眼神里只有片静静的空茫……
轻轻碰就倒下去。
“莲子……”李宪抱住,轻得像片羽毛,好像全身的份量就在那瞬间蒸发。
他抱着上马。
用手去盖上的眼睛才能得以片歇,仿佛不甘心,仿佛执意地要去看自己到底得个什么下场。
“放过自己,莲子……”李宪声音轻如柳棉,“不是的错……”
不是的错。 就算反反复复用句话来开脱,心头还是被幽火灼烧着。
下马上车,随行的人也越来越少,被遣散的遣散,返乡的返乡。
然而切都不能进入莲子的眼中。 那团火烧得心如死灰,脑子里片空白,反反复复在耳边回响着三郎的声音。
“真狠心……”
那清晨被忽略的窃窃私语,似乎是个时候,才被冥冥中召唤到心里来。
往前走也不知道有多久,弃车改水路。
船是早就停在岸边候命的。
十几米高的大船修饰得十分豪华,所有用具器物应俱全,竟堪比间小型的宫殿。
样把水路走十几,其实并没有什么辛苦,然而莲子本来发着热,又不习惯水上的颠簸,所以路吐睡,睡又吐,昏昏沉沉。的
略微清醒些睁开眼,就看到李宪在身边。
脸上也并不是多担心的表情,手里拿着碗筷,似乎只是清晨起来,再平常不过的问候。
然而莲子再糊涂也知道,外面的太阳已经起起落落不知多少次。
“让死吧。”样子拖累人,有什么意思。
自小没有父母,挣扎着长起来,受到那么多的苦,到最后仍然逃不过死。倒不如生来就死更痛快。
李宪微微笑,把勺里的粥吹凉些,喂到莲子唇边。
见摇摇头,露出几乎厌恶的神色,也就并不再强求。
“还记不记得,第次来中原的路上,对太子所的那句话……”李宪因为习惯,直没有改口仍把李重茂叫做太子。
样熟悉的语气,仿佛回魂样,让莲子微微打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