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热河承德避暑山庄,懿贵妃就远离了政治权力中心,对北京城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一无所知。
她现在既见不到咸丰皇帝,也和京城里的恭亲王六王爷奕?联系不上,处在了真空中,懿贵妃感到既孤单寂寞又无助失落。
她十分恼火,咸丰皇帝每天都要和肃顺、端华、载垣、景寿等人在一起商谈国家大事,而这些大事被他们封锁地很严密,内宫的人根本不知道。
其实此时,京城里已经发生了很多大事情。
英法八国联军一路烧杀,已经攻进了北京城,所到之处,洗劫一空,到处血流满地,残垣断壁,而且一把大火烧毁了圆明园。
国内更是烽烟滚滚,烽火连天,太平天国运动风起云涌,汹涌澎湃,清军节节败退。
内忧外患使得咸丰皇帝终日郁郁寡欢,坐卧不宁,病情日益加重。
自从去年得病以来,咸丰皇帝身体状况每况日下,日渐衰退,经过太医会诊,咸丰皇帝是肝脾肾皆虚,需要调理休养。
可是最近的这些烦心事,越加使咸丰皇帝疲惫不堪,心力交瘁。特别是接到奕?送来的奏章,说八国联军一把大火烧毁了圆明园,彻底使咸丰皇帝崩溃了。
他痛心疾首,心如刀绞,流下了悔恨交加的泪水。
咸丰皇帝面壁思过,长叹不已:祖宗200年创建的大清江山,曾经辉煌无数,现在却眼看着在他的手里毁于一旦。农民起义,外国入侵,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他真的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无颜面对文武百官,无颜面对天下百姓。
咸丰皇帝越想越羞愧难当,竟然一连两个多月不出门。
懿贵妃更是很难见到他,就别说和他说话,了解天下最近发生的大事了。
懿贵妃整天窝宅在寝室里,寂寞难忍,就叫来了安德海陪她说说话,聊聊天,排遣一下寂寞。
“娘娘吉祥,奴才安德海给娘娘请安。”
安德海进来,看见懿贵妃一脸倦容,知道是最近懿贵妃没有休息好,就不敢多说话,只请了安。
“小安子,住在这儿,可把我憋疯了。”
安德海知道,最近咸丰皇帝和大臣肃顺、端华、载垣、景寿等人密谋国事,不让懿贵妃参与朝政,懿贵妃有点失落。
“娘娘,恕奴才直言,娘娘不是心里急憋疯了,而是那些人不让娘娘参与朝政,娘娘有点失落。”
安德海这次冒着被懿贵妃挨骂的想法,直戳戳地说出了懿贵妃心里的小九九。
懿贵妃看着安德海,她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小安子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她心里的蛔虫。她心里想的什么,他全知道,这个小安子可真不简单,不可小觑。
“此话怎讲?”
“启禀娘娘,奴才认为,热河一行,完全是肃顺、端华和载垣等人有意设下的圈套,让皇上往里钻。他们知道你和六王爷与皇上走的近,他们就有意想把你们这几个人分开。现在恭亲王六王爷留在北京,皇上又不让你接触。他们这是‘挟天子令诸侯’,架着皇上走,由不得皇上做主。”
安德海的一番话,说得懿贵妃心服口服,佩服至极。
她也明白了许多,敞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