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郎双目有疾,君浩身份微瑕,这无缺公,却是说,哪怕他们有这样那样的先天不足,可在世人眼里,依然是完美无缺的。
只是庶身份,又有这样的名气,其中冷暖自知,君浩痴迷琴道,就在今年八月弃了乡试,决意抱琴游遍大好河山,访知音贤友。
也是因为他这荒唐的决定,君家族长盛怒之下,把他扫地出门。
安郡王之所以和君浩是忘年交,还是数年前听闻重南多美人,专门跑去那里溜达了一圈,偶然结识的。
“王爷,刚才那位夫人,是哪一家的?”
安郡王眼睛一亮,抚掌道:“怎么,君浩,你莫非也动了凡心?”
君浩无奈道:“王爷,您又拿浩取笑了,我一个将要靠弹琴维持生计之人,说动不动凡心,不是笑话么?”
“那你打听人家做什么?”安郡王揶揄地问。
君浩不动声se,随意拨动了一下琴弦:“我只是觉得,那位夫人身旁的丫鬟,和一位故人相似。”
“还有此事?”安郡王扑哧一笑,“君浩,这莫非是你要接近人家的借口?”
他手一击桌,震的琴弦嗡嗡有声:“这样的借口,真是好,以后我也可以借用一下了。”
君浩抬手,抚了抚额头:“王爷,我没有说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君浩垂了眼,脑海中呈现阿鸾的样,可是忽然,又被一个女占据了,那女巧笑嫣然,一对酒窝若隐若现,令他瞬间清醒,不由暗自纳罕。
要说那位夫人身旁的婢女,确实像了他的一位亲人,可那位夫人却是头一次见过的,那种似曾相识之感,又是源自何处呢?
总不成,是被安君王的玩笑话影响了?
君浩摇摇头,挥去这荒谬的念头,在安郡王的催促下,说起了往事:“我族中有一位姑姑嫁到了燕江,她的幼女在岁时的花灯节上走失了。姑姑一家多方寻找一直无果,这么多年已经成了姑姑的心病。我看那婢女容貌和姑姑年轻时神似,年纪也对的上,说不准,就是姑姑的血脉流落至此。我既见了,总不能置之不理,任由姑姑的女儿沦为奴婢供人差使了。”
安郡王听的瞠目结舌:“还有这样巧合的事?”
“所以才道无巧不成书。”
“可是。老弟呀,单凭你这番话,恐怕我是没办法凭着这张老脸把佳明的贴身大丫鬟要来的。”
君浩垂了眼帘。耳根微微泛红了:“听姑姑说,我那位表妹身上是有胎记的。”
“什么胎记?”安郡王忽然觉得事情好玩了。
“是一个月牙形状的胎记,在……”
他迟迟说不出来,安郡王不怀好意地笑了:“君浩,鲜少见你这样忸怩的样,到底是在哪里呀?”
“左臀上……”君浩深知此事恐怕要仰仗安郡王,只得咬牙说了出来。
安郡王呆了呆。喃喃道:“老弟呀,你确定我去找佳明说。不会被她打出去吗?”
君浩狼狈的咳嗽起来,面颊染上一层半透明的红晕,衬着朗朗清姿,竟是让见惯了美人的安郡王都怔了怔。
他抱拳:“此事我会写信给姑姑说。只是现在,想先请王爷帮着打探一下具体的情况,省得姑姑万里迢迢而来,空欢喜一场。”
安郡王答应下来:“那我就尽力而为吧。”
甄妙见到了青鸽,忙仔细打量她一番,担心地问道:“伤到哪里没有?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