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党卫军的尸体,众人在洞里又仔细地搜了一圈,除了中央那个十几米见方的卤水泉之外,洞里已经可以确认没有任何其他线索了。
众人有些心安,又有些泄气。
心安的是,那个一直让人心神不宁的烟魂终于死了。泄气的是这个地方也并不是个久留之地——经过这几天的消耗,探险队马上就要水尽粮绝了。
老王自告奋勇地跑出去看沙尘暴有没有停息,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外面沙尘暴没有减弱的迹象,洞口已经被砂石埋的差不多了,老王还徒劳地想用铲子打开个缺口,结果现铲出来的沙土还不如灌进来的多,只能放弃。
听了老王一席话,众人默然不语。
帖木儿蹲在地上,两眼望天,翻着白眼,掐着手指嘴里念念有词。大概在计算泳池里一个水管出水,一个水管入水,问泳池什么时候能灌满水的数学疑难问题。
梓杨估算了一下剩下的粮食和水,经过这一天多的消耗——尤其是老王的不节制。不算帖木儿那条骆驼腿的话,剩下的只够一两天的供应了,尤其是淡水,就剩下一小桶。
梓杨开始埋怨老王太能吃。一个人的口粮顶上其他三个人的量。
老王还以为在夸他,拍着肚子嘚瑟道:“我浑身上下这零件就胃还行。”
梓杨气的哭笑不得:“你特么上辈子是猪吗?”
老王不愿意了:“怎么开始冲着我来了?这事儿弄成这样能怪我吗?我王牛奋人穷志不短,马瘦毛不长,一不偷,二不抢,不反对人民,不反对党。不就多吃了几罐牛肉吗,怎么了?天大的罪过吗?该死吗?”
苏睿坐在亚历山大身边,默默地看着老王和梓杨两个人拌嘴,当初叔父特意叮嘱要跟这两个人多接触,苏睿还有些不解,不就两个普通的大学生吗,一没背景二无特长,为什么叔父会这么重视他们。
但是她知道叔父为人深谋远虑,既然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在学校里她主动的跟梓杨接触,没想到一来二去,现这个少年跟普通的大学生有些不同,身上有些让人难以捉摸的气质,竟然对他心生几分好感。
他那个呆呆的朋友老王,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无赖混混,但是接触长了,竟然也现他有几分可爱。
这一路走来,苏睿对二人的态度大为改观,应该说有几分惊奇。先不说梓杨,就那老王,虽然外型粗鲁加口无遮拦,从资料上看,在学校里也是不学无术,但是论身手、胆量都远同龄人,加上一把子力气,动手能力是没的说。
那个小黑更是神秘,这个人物的出现是一个意外,连叔父都没料到,原本在计划之外,却又带来意外惊喜。不声不响随便露了几手就是失传的绝学。
而看似普通的梓杨更是不简单,不知为什么,那个小黑貌似只听他的话。
跟普通的年轻人不一样,这家伙少年老成,知识涉猎面极广,掌握的某些学识已经过了一般大学生的水准,而且心理素质不弱,逻辑推理能力很强,那么短的时间就看穿了亚历山大的把戏。关键是观察能力也很厉害,任何谎言似乎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想到这里,眼神正好跟梓杨相对,从彼此的目光中,都感觉到对方在隐藏着什么。
苏睿打断老王喋喋不休的牢骚:“我们还是等风暴平息再考虑下一步吧,大家都躺下休息。说话、行动都会浪费体力,尤其是浪费空气,现在洞口说不定已经封闭了,虽然地道足够大,暂时没有缺氧的顾虑,但是我们也要做最坏的打算。”
苏睿这番话有效地让老王住了嘴。气鼓鼓地躺在地上不做声。
如果是梓杨说这种话,老王肯定要跟他理论,“怎么叫浪费空气了?奥,我多吃了几盒罐头你就骂我是猪了,我多吸几口空气也有罪了是不是……”
梓杨靠在岩石上,觉得空气开始逐渐沉闷,虽然他知道空气仍旧足够这只是自己潜意识的作用,但脑海中仍昏昏沉沉困意十足,想睡却又不敢睡,坚持了不一会儿,终于还是迷迷糊糊地失去了知觉。
一片混沌中,梓杨似乎感到一只手在扯自己的衣服,一声熟悉的稚嫩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前面似乎有个小孩的背影:“阿冲、阿冲,是你么?”咯咯一声轻笑,小孩子转过脸来,天真的脸上充满笑意。
阿冲,“真的是你!”梓杨差点哭出来。
这时候小孩转过身来,影子渐行渐远,逐渐淡去。
梓杨大惊,“等等我,阿冲,等等我啊……”
“阿冲!!”
梓杨大喊一声蓦然坐起,浑身大汗淋漓,眼前看到的景象让他如陷入冰窟一样,浑身寒毛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