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龄幼脑子飞快运转终于想起了之前季悠然交代的剧本,把头低了下来:“下臣不知。”
凌千舞冷笑:“现在关于你是敌国奸细这件事流言四起,哀家本来该立即将你处死的,可是念你辅佐哀家多年的份儿上,就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呜……为什么这位大姐大的神情看起来这么可怕,难道是睡眠不足吗,刘龄幼一紧张就更是望了接下来的台词,只好临场发挥:“下臣……自知陛下不会冤枉臣……可是……现在王宫之外民不聊生,陛下毫不体恤民情只顾在宫中作乐,难道就不是叛国的表现了吗!还请陛下三思!”
凌千舞:“哼,你难道以为这样就能压住哀家吗?现在哀家就命令你自行了断,别逼着哀家亲自动手!”
“昏君!”
“什么?你敢违抗哀家的抵!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天下是谁的天下吗?呵呵,好,哀家这就告诉你!”凌千舞站起身,眼神中充满了暴戾,嘴角再次上扬的弧度让人不寒而栗:“来人啊!把这贱民带下去车裂,尸体拿去喂猪!以后,谁再敢违抗哀家,就是这个下场!你们这些下贱的人最好给我记住!”
昨天的剧情到现在台词和表演几乎都没有变,只是没想到这时候小杭扑了上来。
“父皇饶命啊!”小杭跪倒在底下,身子几乎趴在了地上。
导演没喊停自己也不好中止演出,于是凌千舞也开始临场发挥:“我要是的又不是你,你叫什么饶命?”
“您就念在思幼也是无心的又在儿臣身边待了多年的份儿上饶了他吧!”小杭乞求道。
“思幼是谁啊?”凌千舞无比纠结的问道。
“咔!”导演大人终于叫停了:“怎么又随便加台词啊!重来!”
小杭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了看与他一样一脸茫然地刘龄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刘龄幼只是笑了笑,然后把小杭从地上拽了起来,退回到他们原本站的位置上了。他轻轻摸了摸小杭的头顶,像是一种无声的抚慰。
小杭在想,要是能回到思幼被处死之前就好了,要是自己能阻止这一切发生就好了,要是思幼能再回到自己身边就好了……
刘龄幼看了看小杭,露出了笑脸。
思幼是谁呀?这名字听着就耳熟,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凌千舞正在自己房间里咕噜来咕噜去,为了方便咕噜她在房间里铺了很大一个充气软垫,只要有什么想不起来的时候,她都会在上面咕噜来咕噜去的。本来以为这样会帮助回忆,没想到因为软垫软软的太舒服,结果在顶上睡着了。
思幼……
哦,对了,好像真的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听某个人讲起过这个故事。
在纹珀的时候思幼的代号是十三,原本他连名字都没有,但是这个被自己监控的小皇子却赋予了他思幼这个名字。虽然只是从书上随便找的两个字,但是至少比十三好听多了,不是吗。所以,在他作为‘思幼’而活着的这几十年里,是最最快乐的时光了。
虽然丹蝉的储君怎么看都不是那种聪明的家伙,甚至连自己的侍从是敌国奸细的这件事都迟迟没有发现,而且常常会无理取闹任性妄为,但是却把思幼当做最紧密的朋友,从来没有因为身份的尊卑而虐待他疏远他。
思幼有时候甚至会想,要是自己这个奸细一辈子都用不上,那他是不是可以一辈子都带着芷兰的身边呢?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儿啦!
其实这些年来潜入丹蝉的敌国奸细并不少,基本上每一千个人里面就会有一个是奸细,但是思幼比较特殊,他是丹蝉未来储君身边的奸细,甚至可以动摇丹蝉之本。虽然芷兰看起来未来一定会成为傀儡的帝王为权臣所利用还全然不知,但是至少此时此刻,思幼觉得自己是真心想要附作者为储君登上丹蝉的顶峰。
许久前,那安静的午后鸣叫的蝉儿,两人坐在与外面几乎一样热的屋内,一个研磨一个执笔的时光在他的记忆中被无限美化,成了一场梦。以后,不论是寒冬酷暑春来秋去,他的记忆总会停留在初见的那一刻,在无法前行。
要是时光也永远停留在那一刻不要前行该多好。
神统九百五十年,强国迦凌剿灭北方羌阑一族,给其他三国的反击制造了机会,时代越发的动荡不安。
数月之后,支持丹蝉皇长子为储的大臣谋划着要将现在的储君嫡长子芷兰置身于风口浪尖使其为保自身祈求废储。而第一步,就是挖出了嫡长子身边的侍从是纹珀奸细的这个事实!
虽然只是谣言,甚至因为芷兰的维护思幼都没被抓取审问,但是,身边的侍从是敌国的奸细,那身为储君的嫡长子又与敌国是什么关系呢?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而置身其中的芷兰却丝毫没有察觉。
思幼终于想起了自己留在芷兰身边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他就是那枚纹珀安排在芷兰身边,动摇芷兰地位的棋子。他的任务,就是在身份被识破后,致芷兰于不义之地!现在他成功了,现在他已经无法再回到那个安静的午后了,现在,他已经是一枚弃子了……
恨我吧,但不要在做随随便便就会相信人的傻瓜啦。
哭啼吧,然后成长为合格的君主君临天下吧。
忘记吧,你只要记住自己是丹蝉的嫡长子就足够了。而我是谁,并不重要。
那也是个安静到让人窒息的午后,思幼悄悄离开了芷兰,承认了自己是敌国奸细的事实,包揽了一切罪名并供述了纹珀的目的。也许,他真的是一个不称职的奸细吧,但至少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称职的侍从。。
在思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