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巫之地。
五皇子身边仅仅带着一个随从,可以说是跋山涉水的到了这片荒芜之地。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五皇子带着人首先去了当地的县衙处报到。
这一路上,五皇子看到的地屋矮小破败,听见有外人到来也有人好奇的打开门探出脑袋来看。
只见那伸出来的脸蛋上肌黄面瘦,一双眼睛黯淡无光,目光在他朴素的粗麻衣服上转了一圈又失望的收了回去,静静地合上了门。
到了县衙,五皇子站在衙门外看着这不合时宜的高高矗立着的屋墙,眼底闪过一丝沉思。
身后的随从上前敲了敲门,半晌没有人应。
五皇子那自从踏入辛巫之地便一直皱起的眉心皱得越发厉害了。
最后,五皇子心底最后一丝耐心被耗尽,大踏步走上前来抬脚而起,一脚踹向那坚实的大门。
“轰——”
那门倒是坚实,只是五皇子脚下的功夫也不弱,那门连带着房子似乎都在五皇子的那一脚下被狠狠地踹到摇晃。
终于,屋子里头有了动静。
似乎有人在慌慌张张的跑动,有兵器在彼此碰撞。
然后,那门被人从里头打开了一条缝隙,一张充满警惕和打量的脸出现在门后,那人问道:
“来者何人?”
随从上前一步,将代表五皇子皇室身份的令牌怼到那人的面前。
那人险些被撞到鼻子,努力的眯起眼睛辨别着令牌上金雕玉琢的字,半晌似乎是终于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面色有一瞬间的僵硬和扭曲……
随从也从他那有些滑稽的面色变化上确认了那人已经了解了他们的身份,将令牌收回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大门推开,只推得对方一个趔趄。
那人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面色难看的险些破口大骂出来。
大门敞开,五皇子看到了一院子的护卫,以及他们手里明晃晃的长刀利剑。
那些护卫此刻正手里握着兵器,个个虎视眈眈的看着五皇子这个不速之客,冰冷闪着寒光的刀剑毫不避讳的指向五皇子两人。
五皇子面色淡淡的停在门口,眼神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刚刚在门口看了令牌的人。
那人应当是师爷,一身青白色直书生长袍,面皮白净,眼神精明。
那人被五皇子看得心虚,下意识的抬袖擦了擦自己面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对那些护卫说道:
“这是京城来的贵人,快把你们的东西收一收,担心吓着贵人!”
然后,又转过来头来,对着五皇子两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来:
“您莫怪,这些都是些只知道卖弄力气看家护院的粗人,不识得您金尊玉贵的身份,得罪之处还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的们计较!”
得到五皇子矜贵而淡定的点头,那人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更深切了几分。
一边伸手将五皇子往里头引,一边用眼神示意手下。
有机灵的心腹跑开了。
随从眼明手亮,自然注意到了身后有人走动的动静,目光看向五皇子请求示意。
五皇子脸上清淡的笑意不变,只是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放着他们两人的小动作去了。
终于,绕过亭亭阁阁,走过山山水水,五皇子一行人到达了县衙的正厅,也终于见到了这辛巫之地的县令。
一身青灰色长衫的县令侯在正厅门外,远远的见着他们来了便已经扬起了和善恭敬的笑意,朝着五皇子拱手弯腰行礼:
“在下辛巫县县令魏棣见过五皇子殿下!”
声音朗朗,没有半点停滞和拖沓,带着君子如玉般的温润。
五皇子诧异的看了一眼比师爷瞧着还像师爷的县令,眼下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然后笑着抬手虚扶了一把:
“大人不必多礼!”
然后看向一旁明显更有话语权的师爷:
“这位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