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来了个不怕死没有被收买的丫头拼死说破了出去,可偏偏贞贵妃又肯出面为她作证,保下了她……”
姜若瑶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是贞贵妃,她开口为华才人作证才是扭转并促成这一场陷害的关系!
贞贵妃……
“贞贵妃!”
林羽庭掩去方才一闪而逝的锋芒,温和的朝姜若瑶点点头:
“殿下想的很对,这一切看似是华才人怀恨在心报复你与梅婕妤不成,反拉了林才人下水,其实都是贞贵妃在背后推波助澜。”
“既然华才人不是主谋,那她为什么要主动承认呢?”
姜若瑶皱着眉头,有些思绪混乱了:
“不对,明明她可以不承认的,任由我们猜测调查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林羽庭见她想的实在是辛苦,温和的语调在昏暗中缓缓道来:
“是为了转移视线,这件事因为你身边那个小丫头的搅局和梅婕妤的仁义到底没有一锤定音,有水落石出的可能就有被揭破的风险,华才人在你们面前主动揽下这份责任是为了转移你们的视线,把你们调查的重点转移到她的身上去。
事情是贞贵妃谋划的,以华才人在后宫中的资历和能力,这件事情经手安排的应该还是贞贵妃,转移你们的重点,也就拖延了你们为林才人洗刷冤屈的脚步。
同时,华才人这也是投桃报李,为了报答贞贵妃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为她作证,更是为了她自己的女儿谋一条出路的方法。”
经林羽庭这么一说,姜若瑶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是了,姜若心那日在宴席上弹奏的曲子当时的装扮,我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可我能看得出是为了讨父皇的喜欢,而能安排这一切的只有贞贵妃。贞贵妃宠冠后宫,膝下仅有一子尚无公主,若是华才人当真为了给贞贵妃顶包而被发落,姜若心也就顺理成章的养在贞贵妃膝下了,这可远比养在华才人膝下要有出路的多。”
姜若瑶心中悚然一惊,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或许贞贵妃在宴席上的表现,既有意帮衬华才人母女,又带着分明的疏离暧昧不清的态度,是一种恩威并施的要挟手段。”
比起隐隐有自成气候的宋昭仪,地位低微且屡屡犯蠢的华才人似乎更有利用的价值,那些糟污不堪的事情丢在华才人头上也更顺畅,怪不得哪怕华才人如此不中用,贞贵妃却屡屡出手暗中助她。
“嗯。”
林羽庭点点头,继续问道:
“那殿下不妨猜一猜贞贵妃想要陷害梅婕妤与殿下的原因?”
这……姜若瑶倒是一下子没了思路,按理来说,母亲和自己如今的处境地位应当还入不了贞贵妃的眼才是。
姜若瑶摇摇头,想不出来。
林羽庭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殿下还是把人想的太过善良了!”
“什么意思?”
姜若瑶不明白林羽庭怎么说着说着,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林羽庭手指动了动,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我猜殿下一定是觉得自己如今的身份还不够格让贞贵妃看在眼里吧?殿下啊,你把人想的太善良了,尤其是把这些在后宫生杀予夺里浸淫多年的女人想得太善良了。
对于她们来说,每一个可能崛起的新势力,都只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为自己所用,处处利用也处处掣肘,一种是不屈服于自身,那就只能趁对方羽翼未丰之时动手,让她永无与自己作对的机会。
因着华才人的关系,想必梅婕妤与殿下都没有想过投身于贞贵妃门下吧?所以贞贵妃自然而然就把你们视为后者,欲除之而后快!”
姜若瑶下意识的反驳道:
“可是我与母亲并不是新崛起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