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边陲的芸若,离太阳很近,天不太热。菌子的房东觉得奇怪,早上菌子没有出来吃饭。这都中午过了饭时,也不见菌子出来。房东过到新居看看,叫了几声,没人应。伸手推门,门是开着的,这个人,睡觉也不关门,房东看菌子裹着被子仍然躺在床上,上去拍了拍,叫了一声,菌子没有答应。房东掀开被子,瞬间傻了。他惊呼着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着:
“死了人了,死了人了。”
芸若村里的人,立即报了警。警察过来,除了菌子带着的大量现金以外,身上没有发现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警察觉得案情复杂,便向全国通报,寻找菌子的真实身份。
尉市警方去了。和当地警方一样,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给张浩汇报。菌子孑身一人,家里没有什么亲人,增加了查找的难度。张浩在电话里指示:
“把装钱的包,视频传过来。”
张浩得到视频,当时就传给王记祥看。王记祥立即确定,这包就是当初给菌子装现金的提包。菌子死了,张浩一屁股坐在椅子里,久久说不出话来。
菌子死了,对贾正的震动很大。他得到消息以后,坐立不安。他不知道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也不知道是谁杀死了菌子,他异常惊慌,忙招李顺。
李顺应调去尉市,贾光明已经在山门等着。贾正在电话里很凶,不听李顺解释,必须马上赶到他指定的地点。李顺猜着贾正是知道了菌子丧命芸若的事。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见贾正,只是安慰他不要惊慌。可是,贾正公子哥脾气,逢招必到。他只希望贾光明能高抬贵手,让他先去安抚公子,回头再来山门。还好,打了电话,告诉贾光明,贾正不知情,怕他乱来,毁了大事。
贾正在餐厅包房等李顺已久,看见李顺,就一肚子火,大声地呵斥李顺:
“怎么才来!你不知道发生了多大的事吗?”
李顺平时都这样,什么事,都不能给贾正说清楚,他知道贾正也不爱听。贾正只关心他自己要知道的事。他先让贾正退去身边所有的女孩子,这才说:
“你要问菌子的事是吧?”
贾正白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自顾端杯喝酒。
“贾总,你不清楚吗。在菌子的猪圈里发现了那块玉石毛料,上边有菌子和熊疾的痕迹。熊疾失踪了,或者是已经死了。警察要抓的人,便只有菌子一人。警察又在菌子家发现了作案的那把榔头,上边有菌子的手印,还带着血。你说,杀人者是不是菌子?现在菌子死了,一切都死无对证。凶案的凶手,就是菌子。这是多好的事,一了百了。你还担心什么?”李顺非常仔细地叙述了案件的发展,三番五次地点明了必然的结果。其实,这件事本不用讲。可是贾正慌,李顺也是不得已。
贾正释然了,他静下心来,慢慢饮酒。贾正本不胆小,只是当初,他和菌子去贵州,寻那梦一样的女子,找到了云枝,却被人绑了。要不是母亲熊书红救他,怕是现在几周年都过完了。当初他回到省城,气不过。开了五部汽车,带人去贵州寻那歹徒。到了被绑的那个村子,打听不到那一家人。他问村民:
“梦云枝在不在?”
村人质疑地望着他说:
“这个村子,全都姓金,没有姓梦的。”
问村民,他被绑的那家宅子的主人,村民知道,他说:
“那家的主人也姓金,叫金良。在外打工,就没有回来,听说是失踪了。弟弟、妹妹去找,也是一去不复返,怕是也失踪了。多年没回来过,户口都注销了。”
贾正觉得奇怪,带人去那宅院。院子大门扣着,没有上锁,推门进去,院子倒是挺干净,花草正旺。屋门一样,也扣着,不上锁。满屋子里没有绳索,也没有砍刀。一切平常,很平静,就是家私上布满了灰尘。被绑时他坐的椅子还在。这把椅子,仿佛从来都没有伤到过人,静待着让人坐上去歇脚。他走出屋门,再看看院子。里外都没有发案的任何痕迹。贾正感到一阵后怕,莫非是碰到鬼了,大山中的魑魅过来找他寻仇。他不相信,尽快带人离开。回到省城,有人过来汇报,说:
“寻找菌子的人叫郑行中。”
“郑行中是谁?”贾正问道。
“郑援朝的儿子,在尉市开珠宝店。”那人说。
贾正感到汗毛倒竖,一案未了,又出来个寻仇的。他怕了,出行时身边的女人,换成精悍强干的小伙子。贵州不敢去了,尉市他也不能去。省城贾正都不敢出。
听完李顺的分析,贾正觉得不错。好在还有老天的眷顾,让菌子死了,杀常顺发的这个屎盆子,从此便死死地扣在了菌子的头上。菌子一死,死无对证,正如李顺说的,这桩杀人案就一了百了了。
安抚好贾正,李顺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山门。贾光明还有真正的大事在等着他。
山门里歌舞升平,就像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棘手事一样,一切都显得快乐祥和。歌厅里贾光明正在跳舞,紧紧地搂着一位女子,漫步潜行,李顺本无心女人。
贾光明看李顺进来,回头向在座的另一位女子努努嘴,他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