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君笑失败了。他暗恨自己,做警察久了,制造浪漫的本事不佳。没有把郑行中带入梦一样的浪漫世界。噘着嘴,在生气。
“笑笑,你看那两位,认识不认识?”郑行中忽然压低嗓音,对左君笑说。
大锅饭的门外,有两位,一肥一瘦,一老一少。在门外神秘地一闪而过。出于警察的职业习惯,左君笑立即静下心,突然地向身后一转头。她什么也没看见。她说:
“哥,说笑的吧,什么也没有。”
“这两位,不像是尉市人,我在咱们小区的大门外见过他们。怎么今天又转到大锅饭来了。莫不是跟踪我。”郑行中也纳闷。案件的复审已经接近尾声,爸爸如愿获得了自由。有谁会再跟踪他?跟踪的目的又是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他说。
“你太紧张了,哥。现在跟踪你有什么意义?”左君笑并不在意。不过,她也不敢放松警惕。过去,郑行中的身上,带了太多的疑团,不断地被人跟踪,被人暗杀。她不放心,站起来走出大锅饭,门外人流熙攘,没有藏污纳垢的地方。没有一肥一瘦、一老一少的踪影。
左君笑没有得到她渴望的浪漫情调,饭也吃得很快。回到家里,来不及收拾,左君笑关了所有的灯,只留下地灯。这不一样的浪漫。左君笑双手搭在郑行中的肩上,微闭着双眼,等待着那温情的双唇。
左君笑身体里的清香袭来,郑行中觉得浑身的热血动了。他不由抱紧了左君笑。左君笑的侵略也开始了,她双手紧紧地环住了郑行中,轻拂着,前后地婆娑着。她含混不清地说:
“哥,这不一样的浪漫吗?”
“笑笑,这哪里是浪漫!就像警察抓坏人,这是侵略。”郑行中亲着她,也是言语不清地回答。
“哥,我感觉到了,开始吧。”左君笑说着,迫不及待地重复着过去的故事。
终于,他们累了,俩人并排躺着。郑行中说:
“笑笑,才几天,你就想得这么厉害。”
左君笑笑了,翻身爬在郑行中的身上,把他的脸吻了个遍,她说:
“是又怎么样,笑笑离不开哥。”
“左叔叔呢?佃谣姐呢?”郑行中知道,此时说这种话不合时宜。可是,女人是在深爱之后,才是最清醒的。他说。
左君笑顿住了。爬在郑行中的身上一动不动。过了很久,她默默下床,穿好衣服,自去外边洗澡,收拾屋子。
早晨,郑行中去井陶街的铺面。为了他的爸爸总是在忙,没有来过铺面,不知道永他们打理得怎么样。走到井陶街牌坊门口,郑行中觉得身后似乎有人,他不动声色。双眼的余光观察着身后过来的人,今天不见那位年少的瘦子,只有胖佬一位。他边想对策,边走进铺面。
郑行中照例坐在大树根状的茶桌旁,无心听永介绍铺面最近的经营状况。让永和二丁们像平常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眼睛不看门外,低声说:
“我估计,是被人跟踪。永,你和二丁,一会从牌坊出去,准备抄他的后路。我一会儿出去,把他诱到井陶街里。注意了,要隐秘,要快。”
喝完一杯茶,郑行中慢悠悠地向井陶街里走去。果然,郑行中是被人跟踪。那肥佬躲躲闪闪地跟在了后边。郑行中走得快,他走得快。郑行中慢了下来,他便走得更慢。快到井陶街的另一端,在一个三角路口,郑行中站住了脚,突然转身,和肥佬面对着面。
肥佬转身欲逃,身后左边是永,右边是二丁。肥佬觉得自己已逃不了了。索性直直地向郑行中走过去。郑行中不让他过。郑行中向左,他向右,郑行中在右边堵住,他又向左。就这样左右久了,郑行中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觉得他胳膊上的肉软软的,估计也没有啥力气。
“你是谁?”郑行中问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