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教室门堵得严严实实,这个时候上课铃已经快响了,如果不能在第一节课之前交上作业的话,费古一定会被老师罚站或者挨骂的,费古很用力的想要推开这个障碍,但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办到。他急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声想了起来,拦在费古前面的男孩子立刻跑回了座位上,他当然也害怕挨骂。当费古好不容易回到座位上之后,老师已经进入了教室,所以,结局当然是费古既没有吃完嘴里的早点,也没有及时交上当天的作业。
虽然老师也没有让费古罚站,但是,费古依然非常痛恨那个他无论如何也打不过的男孩子。
哦,对了,当时费古并不叫费古,他的名字叫做冬青,很有诗意的一个名字吧,是养父母给他起的。至于之后为什么又会改为费古,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想深藏记忆,又或者是想掩埋记忆。
还有一件偶尔会出现在梦中的事情,就是他与何蜜娜的初次见面。
何蜜娜那个时候好像是传达室阿姨的某一个亲戚,并不像之后那样胖胖的,非常瘦,但是,她的小圆脸形从来没有改变过。
有一次,费古独自一人从操场走向传达室的时候,看到传达室阿姨正紧张地把何蜜娜的头安在水池子上,拼命用水冲洗。费古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所以就靠近了一点观察。
传达室阿姨冲洗的是何蜜娜的眼睛,边上放着一个当时普遍使用的不锈钢饭盒,就是外层是不锈钢,里层是保温隔热层的那种饭盒,上面还有一个细细的不锈钢提手。
费古知道,这种饭盒,如果吃饭的时候用力刮里层的话,是会爆的,他曾经自己也有过一个,是养母给他买的,但一直没有带着用。
碎玻璃渣子可能进了何蜜娜的眼睛,反正从侧面看上去,何蜜娜哭的很厉害。
“阿姨,好痛!好痛啊!”何蜜娜惨叫着。
“别动,一会儿就好。”阿姨的声音也很紧张。
然后,阿姨就抬头看见了他,开始张嘴和他说话,每次梦境到这里的时候,总是戛然而止,费古对于这件事之后的记忆,其实很清晰,但就是在梦中不会出现。
算了,费古总是想,梦不到就梦不到吧,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多想的,何蜜娜早就忘记了,就算记得她也不会在意的。
最后,就是经常出现在梦中那条奇怪的岔路,在岔路口右边,是费古比较熟悉的一个斜坡,斜坡往下走,路面渐渐变得宽敞,这可能是养父母上班必经的道路,所以才会记得那么清楚,变宽的路面人流也多了起来,熙熙攘攘,但是每个人的脸费古都看不清楚,就连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交谈的养父母,他们的脸在梦中也好像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
左边是一条既熟悉又陌生的道路,要经过一个很短的拐弯,然后是一大片烂泥路,真的是烂泥路,很像施工工地的路。
费古事实上完全想不起来那是哪里,小时候每天上学也不会经过这样的一条路,泥路的中间全部被挖掉了,挖得很深很深,好像是在挖河,两边留下供人行走的路很窄,每次梦见这里,很窄的人行道上都会有一堆孩子排着队,从那里慢慢走过,每个孩子的鞋子上都沾满了泥土,甚至还会看到有的孩子因为滑倒而痛哭。
每次在梦中看到有孩子滑倒,费古的心就会不受控制地狠狠抽一下,好像下一秒滑倒的孩子就会掉进挖的很深的河沟里,不见踪影。
从梦中清醒过来以后,费古偶尔会思考,这算不算是一种善良呢?一种不自觉地来自心底的善良。
撇开这些不谈,现实中费古觉得自己是贪婪和没有同情心的,他真的这样想,尤其是养父临终前告诉了他那个秘密,他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得到那笔钱,甚至到了着魔的地步。但是光凭自己有什么办法接近那栋屋子呢?
后来,与何蜜娜交往以后,费古有很多次都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何蜜娜。
但同时他又非常害怕,万一这个女生起了贪婪之心,拿到钱之后甩开自己怎么办?虽然是何蜜娜主动向他表白的,但是费古依然不能相信,何蜜娜会全心全意的爱着自己,尤其是自己还有那个糟糕的毛病,会定时发作。
他很少会梦见何蜜娜离自己而去,在这很少的梦境次数里,他总是一个人开着车,一个人观赏沿途的风景,一开始完全不会想起有何蜜娜的存在,但是在梦境的最后,总是会突然之间发现何蜜娜不在身边,然后心脏变得痛苦不堪,难以呼吸,在这样的感觉中醒来,浑身都布满了冷汗。
费古相信梦境的直觉,这一定是未来的事情,所以他始终没有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何蜜娜,直到那个男人出现。
费古至死也没有知道,当年那个男人在他面前演出了怎样一场精彩的大戏,但是之后,费古自己想要反过来利用他,也算是把两个人的行为扯平了。
不过,无论如何,在养父母身边的日子,虽然还是时常遭受白眼,时常被训斥,时常听到身边人不满意地叹息声,都是费古整个人生中,唯一的一片净土。
第两百四十章最终的调查与解答第四幕
费勇究竟与梁泳心有没有关系,过去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都牵动着罗意凡的心,他在莫海右边上,一页又一页翻看着当初的档案。
虽然档案上面对记载非常详细,但是,到结局部分,却好像是突然断了一样,什么也没有说明,罗意凡抬起头来看向莫海右,他想知道这样的结局当年警方是如何解释的。
“当年的搜查技术有限,又没有监控的辅助,罗雀屋案件只抓住了主谋,也就是在档案中介绍最为详细的那个人,他涉嫌偷税漏税、贪赃枉法和聚赌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并且终身不能获得减刑。这个判决在当时确实是够重的。”莫海右说。
“后来我们也想尽办法追捕罗雀屋案件中的其他犯罪份子,但是,很多年过去了,收效甚微,所以后来,这起案件就被搁置起来了。”
“那么,你认为,当年真的在罗雀屋中只有藏匿钱财吗?”罗意凡问道。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莫海右说:“罗雀屋中的密室如此精巧复杂,如果只是为了藏匿金钱的话,根本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是有密室,一个也就足够了,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在知道罗雀屋目前状态的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怀疑,罗雀屋中是否曾经就有过毒品。但是,现在这件事已经无从考证了。”
“不,可以的。”罗意凡突然说。
这让莫海右有些惊讶,他问:“你有什么证据吗?”
“有,就是二楼密室中的隔板内部和冰箱,我在最后一次勘查二楼密室的时候,搁板的内部,虽然钱财已经被拿走,但是我从里面最深层发现了一些破碎的塑料袋,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