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被压住了,但是程楚的声音依然响亮:“比起钱,我更需要的是爱和关心!!你知道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爱你的滋味吗?!!你体验过每一个人看你的眼神中都是厌恶是什么样的感受吗?!!你们这些出生在和睦温暖家庭里的人有什么资格这样教育我?!!我……我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要救你的……如果不是的话,我自己也可以……”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楚已经泣不成声,十岁以后的磨难和痛苦一幕一幕回放在眼前,明明小时候可以挨过去的苦难,现在却像钢针一样刺在心中,无法摆脱。
错了,他是已经知道错了,但是为何还会如此不甘,程楚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脸,这一刻,他痛恨这张与梁泳心一模一样的脸庞。
看着程楚,谢云蒙没有再指责下去,这个人苦难的过去固然值得同情,但是
“你知道吗?你为什么和梁泳心长得那么像,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一个巧合?”
“什么?”谢云蒙低沉的话语让程楚重新从枕头上抬起头来,他不明白谢云蒙是什么意思。
“根据我们的调查,梁泳心可能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与你来自同一个地方。”
“不可能……那他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如你一般苦难对吧?”谢云蒙仰头看向天空,用缓慢地语速说:“他的苦难并不比你少,如果说有哪一点比你稍微幸运一些的话,那就只有他的母亲没有离他而去了。我们现在还在查找你的父亲费勇,可以确定的是,在与你母亲结婚之前,你的父亲费勇就已经结过一次婚了,当时生下两个孩子,一个叫费永,一个叫费妹妹。”
“我们目前正在比对你和梁泳心还有罗芸三个人的dna数据,如果吻合的话,梁泳心就是你的哥哥费永,而罗芸就是你的亲姐姐费妹妹。我这几天和梁泳心的老师谈过一次,在他老师的回忆中,他所受的苦难一点也不比你少,但是他从不怨恨命运,靠自己的双手努力学习和劳动。而你只看到了他光鲜亮丽的外表,却没有在意他为此付出了多少汗水。”
“蒋兴龙也许爱的就是梁泳心这份对生活的热情,你们两个虽然脸很像,但是内心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所以蒋兴龙才会对你视而不见。”
谢云蒙的话让程楚无言以对,他的表情僵硬,眼泪留滞在眼眶之中,大脑中的思绪被谢云蒙的话完全搅乱了,他不知道听到这些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整个人变得无比迷茫。
很久之后,程楚才总算恢复过来,他突然之间感到什么东西在胸中无限扩大,扩大到他想要藏入其中。而有些东西却在刹那间消散了。
头部重重跌落回床铺之上,程楚闭上了眼睛,红肿的眼眶中眼泪再次缓慢溢出,但语气却明显失去了原有的力气,身上的伤口一直隐隐作痛,程楚已经不在意了。
“我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吗?”程楚问。
没有任何犹豫,谢云蒙坚定地告诉他:“有,只要你踏踏实实,努力赎清罪行,就一定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呼~是吗?原来我这样的人还来得及哦。”不知道是相信谢云蒙的话还是不相信,程楚悠悠地说了一句。然后不等警察开口,他就继续开始了对凶杀案的叙述。但他始终紧闭着眼睛,不想让人再看到他的内心。
是啊!蒋兴龙为何对一模一样的自己如此冷淡,布和为何对自己只有欺骗和冷酷,却没有他所说的爱意,最后的最后,居然为了得到梁泳心而把自己搞成那副模样。
‘内心……是内心吗?那么,就让我也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吧!’
第两百八十章罪恶的舞台——程楚篇三
“布和首先要杀的并不是罗雀屋中的那些人,他很狡猾,想要在计划开始之前先捣乱警方的调查方向,因为我们曾经看到过一则国外的报到,一个人骑摩托车抢劫了银行,因为他事先与同伴们做了周密的计划,他的同伴负责用其它案件的信息吸引了警方的注意力,结果真的被那个人逃脱了。”
“我根本不知道这则新闻是真的还是杜纂出来的,但是布和却非常相信,他觉得这种模式可以利用一下,但是布和却没有同伴可以替他吸引警方的注意力,所以他想到了他的父亲和边本颐。”
“布和的父亲洪可我见过……”
程楚讲到这里的时候,谢云蒙打断了他,对边上的警员说:“立刻打电话到局里,告知局长和莫法医,布和父亲的姓名已经确定,叫做洪可,让他们针对这个名字展开调查。”
“是!”警员应对一声出去了。
谢云蒙并不清楚警局里已经得到洪可的信息,而莫海右也已经确定罗雀屋上的其中一具尸体就是布和的父亲。但是,谢云蒙这个消息传过去还是有用的,因为可以完全证实洪可是布和父亲的身份,程楚在这件事上的证词可以让罗意凡不需要再去找洪可与布和之间父子关系联系的证据,莫海右也可以直接确定手边的那具尸体就是洪可。
程楚是犯罪嫌疑人中唯一见过布和父亲的人,也是唯一与布和一起参与酒店凶杀案的人,所以他很清楚布和父亲是是怎么死的,是哪一具尸体。
程楚继续往下说:“布和的父亲洪可我总共见过两次,一次是在租房子的时候,布和因为需要钱做凶杀案的前期准备,逼着他父亲卖掉了老房子。后来我们到附近的花苑小区重新租了房子。”
“几幢几零几室,说清楚。”边上的警员问程楚。
“是一幢107室。”
“那么布和的父亲洪可呢?”
“就租在我们同一个小区,七幢5号楼的地下车库。”
这些消息又马上传回了警局,这个时候,罗意凡已经出发去花苑小区了,而莫海右还在停尸房里进行验尸工作,所以电话都直接通到了局长和左澜那里。
“那么说你从案件开始之前就一直和布和住在一起,你没有自己租住房子吗?”
“有自己租房子,但是认识布和之后,就一直都是和他住一起。自己租的房子基本不使用,我也没有退掉,因为布和有时候会突然之间很可怕,好像间歇性‘精神病’一样,所以这种时候我一般躲到自己租的房子里去。”
“你自己住的房子在哪里?”
程楚又报出一串地址之后,继续说:“我们是在2016年新年刚过的时候住进花苑小区的,当时布和已经计划好要杀了他的父亲,他告诉我不可以走漏一点风声,如果让他的父亲知道的话,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这里程楚自己的出租屋地址就不赘述了,因为那个与案件并没有关系。)
“布和与他父亲具体是怎么说的做的我不清楚,我也没有去他父亲的地下出库里面看过。布和告诉我,他的父亲曾经是罗雀屋中非常重要的犯罪份子,与第一任房主人一起进行了洗钱和贩毒的勾当,他们建造罗雀屋聚赌也是为了洗钱。他的父亲总有一天会被警察抓住,所以必须在行动中杀掉自己的父亲,然后我们两个人改名换姓,去整容,回到内蒙古他母亲曾经住过的地方,彻底成为另外两个人。”
“布和的父亲在当年案发的时候逃到了内蒙古通辽,并在那里娶妻生子,生下的孩子就是布和,关于过去,他就只告诉了我这些。哦对了,他说边本颐会贩毒,也是因为他父亲的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