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沉默着,电梯升到了五楼。
在要下楼的那一刻,唐意舒内心还是有点小愧疚,觉得应该给陆锦洲道个歉,毕竟他平白无故替自己挨了一泼,颜面扫地。
“那个,我到了,”唐意舒清了清嗓子,垂下头:“今天的事情对不起,谢谢你帮我按”
话没说完,陆锦洲好似没听到,双手插兜,先她一步走出了电梯。
“诶,”唐意舒抱着纸箱子跟出去,语气慢吞吞地:“我到了,你就不用送我到家门口了。”
不过看着陆锦洲面色冷淡的样子也不像是好心送他到门口的意思。难道他是打算摸清地址之后上门行凶?
唐意舒顿时紧张起来。
看看这个男人周遭浮动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如果此刻他从背后摸出一把刀,她大概也不会觉得奇怪。
“没那个兴趣。”
陆锦洲淡声道。
这是他今晚说出的第一句话。
男人的背影瘦削高挺,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轻微转动了下脖子,迈着长腿朝着她家对面走过去。
唐意舒甚至能听到摁电子密码时仪器发出的滴滴滴的声响。
吧嗒一声,对面门开了。
男人无比自然地走进去,又啪地把门关上了。
唐意舒的脑子有些混乱,抱着箱子在原地站了良久才反应过来——
陆锦洲,竟然他妈的是她的邻居?!
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唐意舒手里握着剪刀,她一边拆快递,一边跟远在国外的杨望吐槽:
“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倒霉的女的?”
“说人坏话被当场抓住不说,在宴会上又把人给得罪了,现在还和这人成了邻居。”
“我觉得明天我就得开始着手搬家了。”
两个快递箱子拆开,里边全是用防尘保护罩盖着的芭蕾舞裙,各式各样,光彩绝伦。
这些都是她的宝贝。
“啾啾,你不能这么想,犯了错要从别人身上找原因。”
杨望敷着面膜,隔着电话跟她分析的头头是道:“第一,你也不算说他坏话,你只是不想去宴会,随口找的借口。”
“第二,泼你酒那女的是冲着那男的来的,算起来你还是受害者。”
“第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是跟他当邻居,又不是睡一张床,那么怕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