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通融通融?”他有些着急,“我好歹是勤泠首富的儿子,就这么被拒之门外,以后传出去我还做不做人?”
解愁为难道:“可相爷早先就吩咐过……”
莫枳道:“姑娘,你这么漂亮,温柔,善良,肯定不会忍心见到我孤零零站在这儿……风吹日晒,风刮雨淋……”
解愁张了张口,正要应一句话,身后忽而传来谢紫殷的声音:“让莫公子进来罢。”
莫枳踮起脚往解愁身后看去,果不其然见到了谢紫殷的身影。他微微一笑,提着衣摆几步走上台阶,躬身施礼:“小民见过谢相大人。”
谢紫殷却不看他,只道:“莫公子不必客气,你写在信中的话语丰富多彩,本相很是惊喜。”
莫枳:……
“啊?”他瞪圆眼睛。
来时有多么气定神闲,坐在相府时莫枳就有多么心惊胆战。
“那封信……只是小民开的一个玩笑,”莫枳干巴巴地解释,“没想到……霍、霍大人和相爷如此密不可分……蜜里调油……恩恩爱爱……竟让相爷也看到了这封信。”
谢紫殷懒懒靠坐在太师椅中,闻言笑道:“莫公子不必紧张,本相所说,字字句句都是发自肺腑,莫公子满纸锦绣文章,何须自谦。”
“……”
莫枳自小到大,被人夸长得好看的次数不少,却还是头一桩被说有锦绣文章。
“相爷谬赞了。”莫枳道,“都是相爷慧眼识珠。”
倒还是明明白白认下了这个夸奖。
他略坐片刻,鼓起勇气道:“其实今日来拜访相爷,是家父的命令。”
“哦?”谢紫殷眼帘微低,轻声道,“莫在隐让你来见我?”
这直呼名姓的话语让莫枳的舌头险些打结。
他轻咳两声:“是……家父、家父说,与相爷昔年一别,已经许久未见,如果……”莫枳眼神渐渐飘忽,“如果我有做得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希望相爷多多包涵。”
谢紫殷微笑道:“莫公子机智敏锐,聪明果敢,哪里会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莫枳却不敢认下这份夸奖:“……相爷折煞小民了。”
谢紫殷道:“本相从不说谎。说什么便是什么。”
“……”莫枳皱着眉回忆了片刻上一次在盛京发生过的桩桩件件事。
从不说谎这四个大字,莫枳以为这本身就是个谎话。
他迟迟不答,谢紫殷也不见生气,反而道:“莫公子也来得很巧,本相正有一事,需要莫公子帮忙。”
“帮忙?”莫枳指了指自己,有些困惑,“本……小民能帮到相爷什么忙?”
谢紫殷道:“当年一把大火将芊织坊烧了个干净,绝世的手艺失传,到底是件憾事。”
“……不如就请莫公子想个办法,让芊织坊的手艺重现人间。”
莫枳愣住:“可小民对织锈一窍不通。”
谢紫殷道:“莫公子亦可向别人请教……至多一月,本相便要见到这个手艺重返人世。”
无端刮了阵狂风,吹得衣衫猎猎。
玉生站在风口上,衣袂飘飘,拂尘飞扬,一头青丝凌乱飞舞,衬得他淡漠的眼睛更生冷意。
霍皖衣回府的必经之路就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