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仅仅是士兵们的不动声色,大约他还理解的了。可是倘若对方连战马都那么一动不动,显示出绝对的轻蔑时,就使他不能理解了。
是啊他是没有见过,飞火燃天兽的蛮横模样。在军中,赵伏波的飞火燃天兽一声长嘶,立即就会是万马齐喑的景象。无论费莱凯岛上的骑兵,还是任何人见到这种景色的时候,都会被它的不可一世所震惊。
整队黑甲的骑兵一动不动,仅令只有一个扛着大旗的骑兵,跟随在另外一个黑甲骑兵的后面来到他的面前。
“来骑止步,城主跟我到我们长官面前答话!”
俄法尔不是一个怕死的人,尤其面对眼前的一个姑娘时,他一点也没有流露出害怕的模样。尤其面对着对方来接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女骑士时,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些恼怒。
“哼,这不是一种羞辱吧!又或者你们没有男人了吗,要你来做这样的事情?听我的劝你回去告诉你的那个什么长官,要他派个男人来和我说话!”
固然俄法尔非常清楚眼前的局势,但作为阿拉伯帝国的守旧城主,他可不会看得起什么女人。在他的脑海里,这些有胸无脑的女人,只配在家里侍候男人。而不是到战场上,去做男人们该做的事情。
哪知道对方的那个女骑士,回答时候带着十分的傲慢。而根本不顾他是一城之主,甚至也不理会他可以做出来的战争的选择。对于他的不满,回答的语气里有的只是轻蔑。
“我们的男人很多,而且我们也没有打算羞辱您。不是不敢,是您根本不配!倘若是我们的男人在这里与您说话的话,恐怕您已经听不到了,因为那时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这充满了挑战与轻蔑的话,立即就使俄法尔愤怒起来。他已经在怀疑对方是不是打算把他诱出城来,消灭荷台达城最后的骑兵,以利于他们攻城。
“你……可知道我出城不是来接受羞辱的,如果是这样的话……!”
对面来迎接他的人,自然是那些索菲娅。来前赵伏波给她的唯一任务就是,要让对方忘记他的什么狗屁城主的身份。暂时来说他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暂时还活着的身份。
要荷台达城投降,不过是认为没有必要与他们作战。并不是出于什么仁慈,又或者什么担心作战的考虑。
“怎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您愿意接受屠城这个选择吗?如果您愿意进行那个选择,那么请您带着您的骑兵回城,在你们关闭门的时候,我们会立即发动攻击!说真的,到那时你会见到我们男人们的手段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索菲娅做了一简单的手势。身后两千骑兵立即就扬起手中中华槊,齐声呼喝起来。
“铁蹄过处,寸草不留!”
排山倒海似的声浪,狠狠的拍在俄法尔身后骑兵的队伍上。语气中的狠辣以及那种言出必行的决绝,都使俄法尔怦然心动。尤其他看到不过是两千骑兵,为何他们呼喝起来,居然会有数千甚至一万人那么强大的声浪。
看着那如同一堵城墙一样一动不动的骑兵,他已经在猜测对方是不是在什么地方,隐藏了更多的力量。
费莱凯岛上的骑兵,与马穆鲁克骑兵交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每次交手总会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但在他们与马穆鲁克骑兵交手的数次作战里,他们心理上已经取得了巨大的优势。
而且他们的呼喝,如果仅仅是两千人的骑兵,定然不会有那样的声响。可惜在他们的身后,还有着大批俘虏在那儿跟着一起呼喊。
听着那可以震动人心脏的呼喊,俄法尔长长的吁了口气,悄眼观看自己手下的骑兵。这时他们脸上已经流露出即将进行战斗的激动,当然这也表明,对方刚刚的呼喊也使他们受到了震动。
“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力量,他们面对我们的骑兵时,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或者担忧。这仗不用打,仅从士气上我们就已经输了!”
犹豫了一下,俄法尔追问一句。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战斗还是不战斗?”
索菲娅坐在马上一动不动,再度扬了扬手,身后骑兵的声浪立即就完全消失,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们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有件事你必须要明白。我们长官不喜欢与人谈什么价钱,也没那么多时间和您在这儿逗乐,所以您只有两条路选择。要么与我们合作,您和您城里的人都活着。要么与我们敌对,那么只需要一小会,您和您所有的人,都会成为死尸,给您的选择就这么简单!”
索菲娅不知道为何赵伏波要她如此说话,这不符合骑士的风度。其实在赵伏波眼中,在他与他手下的士兵眼中。阿拉伯帝国的人,不过是些异族而已。既然不是自己人,便不需要给什么好脸。
俄法尔叹了口气,倘若他打算战斗到底的话。那么不管对方可能受到什么损失,可以预见的是这个荷台达城,一定会被海上那些战舰的弩炮烧成一片焦土。那些早已经准备好了的抛石机,也会把整个荷台达城打成一地的瓦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