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嚷嚷。”
红袂点点头,问道:“这么晚了,您来这里做什么?”
漳夕犹豫了一下,把怀里的油纸包拿出来递给她,说:“你明天一早去买一份跟这个一模一样的,然后在……在她醒来之前放到她门口,不要告诉她是谁买的。”
红袂只能点头接了这个差事。
漳夕交代完事情就要走,红袂压着声音喊住她:“那这一份怎么办?”
漳夕眉头锁得更紧,她回头不耐地看了一眼那个油纸包,说:“扔了,或者你自己吃了,反正不要让她看见。”
红袂心里有点奇怪,也不知道这里包的是什么,但是也没敢多问。
作者有话要说:
漳夕:我娘子只能吃我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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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外音:快来人,打死这个凑不要碾的作者。
某渝:qaq。
第65章朱砂符
下过雪的早上天灰蒙蒙的,没有半点儿清透的亮意。昨夜准备好的干柴已经烧完了,屋子里迅速地冷了下去,林锦几乎是被冻醒的。
她哆哆嗦嗦地推开再次变得冰冷的被窝,从床头不大的柜子里找出一身干净衣服换上,然后手忙脚乱地重新把火生了起来,这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
时间还早,院子里寂静无声,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林锦出门的时候几乎是凝神屏息点着脚尖,生怕弄出什么声响再招来祸事。饶是这样,脚尖却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东西,还好并没有发出声音。
林锦把心咽回肚子里,弯腰捡起了那个粘了雪水的油纸包,看上去有点儿像以前吃过的老北京糕点,都是用这样的包装包着,也不知道是谁放在她的门口。
林锦左右看了看,似乎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还在熟睡,她正要拿着东西回屋,却在斜对面红袂的窗户上看到了一个隐约的人影。红袂这么早就起来,难道这东西是她给的?但是她有什么理由在自己都吃不饱的情况下还给她准备这些?林锦百思不得其解。
村口传来了几声鸡啼,其他房间里的人都开始有了动作,林锦退回门内,随手带上了房门。她把糕点放在桌上,并没有去吃它。
去前院打杂的时候林锦“偶遇”了红袂许多次,但是红袂一直没有提过这件事,好像真的与她无关一样,林锦原本笃定那是她给的东西,现在也开始疑惑了。
·
后来的大半个月里,林锦每天早上不管什么时候起来,都会在门前看到一包精致的糕点,但是一次都没有逮住那个给她送东西的人。她一开始担心那糕点里会有什么东西,不敢吃,但是后来因为实在是忍受不了饥饿,心一横就吃了个干净,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索性吃得光明正大,甚至还企图分给红袂,但是每次都被红袂拒绝了。
这段时间林锦一直都没有机会出去,孟氏像转了性一样,不再让她到外面干那些又脏又累的活,只把她留在孟家打扫打扫角落,除除灰,和之前相比,现在的日子简直无比清闲,只除了自己一直惦记着漳夕,根本没事可干。
整个溪村安静的像一个真正的与世无争的古老村落,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有些能被拿来当做一二谈资的,也只是一些乡间逸闻,不足多道。
就在林锦以为自己快要在这个冷清僻静的地方度过大半个冬天的时候,终于听说了一些不寻常的事。
村子里有几户人家早上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家大门上被贴了朱砂描的黄符,一摸上去竟然能把人的皮肉烧烂了,也不知是谁做的,竟然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发生了这样的事,孟家为了表示自己的仁善,派了几个丫鬟奴仆挨家挨户地给这些有人不小心受伤的人家里送去了草药。林锦和红袂一起负责村东头的几户人家。说来可笑,明明已经恶名在外,却一定要做出一副假仁假义的样子,不知是想给外人看,还是蒙了眼睛骗自己。林锦看着那个在丫鬟搀扶下,拖着风烛残年的病弱躯体站在廊前指挥他们拿药的妇人,心里莫名有些微妙的怜悯。也不知道活得如此装腔作势色厉内荏到底是为了点什么。
上辈子孟氏去世的时候身旁只剩了林锦和红袂两个人,她的家产被那些她现在正在假惺惺地救助的村民瓜分的一干二净,只打了一个为村除害的荒谬旗号。
那段日子过的很艰难,孟氏因为重病已经虚弱不堪,甚至连睁开眼睛再看一眼那两个一直受她欺压的女孩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即使这样,她依然每天都要早起洗漱,然后涂上厚厚的浓妆,戴上仅剩的几件首饰躺在床上,随时准备体体面面的去死。
她还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以为自己又回到了溪村,还是那个尽管有个不中用的丈夫但自己却很有手段的孟夫人。
执念太深。
林锦顾不上再想,她跟着红袂去了村东面,想着送完东西之后也许可以去后山看看,漳夕说不定在那里。她本能地愿意相信漳夕不会骗自己,也好好分析了因果,但是心里还是不踏实,要亲眼看到漳夕没有离开才能放心,否则这一错过又是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