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宙爆发了一般,攻势猛烈了好几倍。我要想取胜就得另想办法了。自我反省,之所以当时慢了那么半分,一定是由于首次杀人心里犹豫。想起东城西桥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便偷了个空转头看去,然后就觉得心里平衡了那么一点,因为他俩的实力明显完全占了上风,居然拖到这个时候也没下手,看样子他们的毛病也不轻。于是我安心地与对手拆招,一时间却也奈何他不得。
正打得天昏地暗,突然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说它奇怪,是因为这个声音和眼下的场景似乎不大协调,很象是自己咀嚼食物时发出的那种细小声响,但在满耳的金属锵锵声中反而显得异常清晰。我忍不住好奇又分神朝声音来源望去。看见一地的红红白白,东城手执滴血的苦无怔怔的站在一具尸体旁边。然后我看见半截脑袋还在地上滚着。后来我问过东城干嘛做得这么恶心,他难得的青了脸,说那是个意外,他也不想的。
而当时我一下子就呆住了,想起那半碗豆花,几乎克制不住胃里的翻滚。在战场上被一个完全不会给人造成实质伤害的东西吓住,是不是丢人姑且不论,关键的是敌人绝不会像武侠剧一样乖乖停下来等我伤完春悲完秋。打架时哪容得我走神,也就是这么一呆的功夫,我的对手握着的苦无已经直指咽喉。
还来不及叫一声“我命休矣”,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充分理解到何谓福至心灵,或者说,这是“小白的眷顾”。我不自觉地向右一闪总算避开了要害,那苦无实实在在扎进了手臂。直到好多年后我都想不通当时是怎么忍住这胜过打针万倍的痛,把风魔手里剑往对方削去的。而且速度还突然快出了平时一倍以上。他貌似还没搞清状况,上下两部分就像那啥那啥一样分成了两半。我来不及躲开,被那滚烫粘稠难闻的鲜红液体溅了满脸满身。
我以为自己会哭会吐,可是生命威胁一旦解决,那伤就无法忍受地痛了起来,原来人家说“一个人流血的时候,往往就不会流泪”竟是真的。我全部心神都被吸引到这个两指宽的伤口上,我呆看着,居然想不起要包扎。直到西桥吼了一声“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帮北堂老师”,我才回过神来,用忍校教的方法稍微处理一下,也跟了过去。
北堂老师那边的血腥场面持续不懈地超过十八禁,总之其余的八人一起围攻她非但讨不到好反而吃了大亏,最后还轮不到我们帮忙,她就让对方全军覆灭了。
在确定我们都没大碍后,就继续赶路,接下来的路程意外顺畅。把那封假密函交到指定对象手上后立刻回村。我就这么顶着满身的血奔跑,无比渴望浴室。后来那些血都干了,不再滑腻难闻,但依然感觉不爽。
一路狂奔,终于进了木叶的警备范围,我们都轻松了不少。北堂老师开始询问我们的战斗过程,照说我们这也算初战告捷,却没一个人有心神侃,都支吾着还行还好等废话。她也相当了然地宽慰了几句,说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次任务用了一天两夜,我们回到村子时已经是凌晨,想象中的一片寂静被喧闹取代,我们迷惑了,难道是村民们庆祝我们任务成功完成在开party?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
北堂老师随便扯了个匆忙路过的忍者询问,答案是,四代将袭击村子的九尾封印后牺牲。
打我穿过来起就知道四代会死,打我决定做忍者起就知道我迟早要杀人。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措手不及。
受伤加上连日劳累,我终于幸福地昏迷了。
我无话可说
等我睡足了十几个小时醒来正好赶上晚饭,这几天只用军粮丸充饥,算来已经好几顿没吃东西了。我晃晃悠悠走向餐厅,只有老头独自斟酌。
“终于醒了,先吃点清淡的吧。”盛了碗粥给我,表情和平时没什么差别。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在灯光下他看起来老了那么多?
我摇摇还有点晕的头,直接问:“其他人现在都怎么样了。”
老头对我的了解果然深刻,这语焉不详的问句居然得到了我想要的回答。“松子正忙于治疗伤患,太郎和阿斯玛出任务去了,忍校没有受到波及,至于卡卡西,当时正好有任务不在村中,等他回来就举行了葬礼。”
我拿着调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粥,“葬礼已经结束了?”
“是啊,看你睡得死沉就没叫你。”
我开始机械的把粥往嘴里舀,“九尾为什么会袭击木叶?”我到底是穿过来干什么的?没有实力,改变不了剧情,只能眼看着认识的人一个个按剧情死掉?
“尾兽的事谁说得清。九尾太平了这么多年,说不定只是睡醒了活动一下而已。可是那孩子就这么死了,为了保护村子??????”老头看着酒杯发呆。
我无话可说,这个名为火影的箭靶呀??????
“你这次的任务怎么样了?”冷不防被这么一问。
“还好,我想我已经克服恐血症了。”
“哦,那你还要继续做忍者吗?”
“做,当然做。反正??????事已至此,我也??????唉,算了,得过且过吧。”说不定我挨不到中忍考试的桥段就先死了,那倒也不错,不用眼看着我无法改变的剧情了。
又耙了几口粥,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铁器穿过皮肉的那种如同咀嚼的细小声响,和被血溅了一身的感觉。开始犯恶心。拼命深呼吸,总算没当场吐出来。老头沉默着递过一杯酒,我一饮而尽,居然觉得酒精味能冲淡记忆中那种萦绕不去的血腥味。于是又连续喝了好几杯。
“如果你觉得酒对你有用,那喝几杯也无妨,只要你能保证身体健康。还有,不管再怎么恶心,饭还是要吃的。”
“我决定以后都靠军粮丸度日了。”我坚决地说。
老头叹口气,“这个只能由你自己决定了,我可帮不上忙。现在我得去办公室了,你自己休息休息吧。”
目送他离开,我看看那碗粥,又看看那瓶酒,当机立断,继续喝。边喝边考虑回头该怎么安慰卡卡西。就算不从同人女的角度来看,连绳对他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人吧,带土死时他能在连绳面前放下所有顾忌流泪,那现在呢?还有人能让他放心的哭出来吗?唔,我想,应该没有了。啊啊酒真是个好东西,脑子越糊涂心里越轻松。我喝着喝着,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家里又只剩我一个。也难怪,这个多事之秋,大多数人都很忙呢。梳洗完,决定去找卡卡西,尽尽朋友的义务。反正这个版本的《火影》严格遵循岸笨的编剧,卡卡西应该终究会变成手执小黄书迟到两个小时以上永远笑得云淡风轻波澜不兴的不良上忍吧,我应该也不用太担心他会怎样怎样吧?
慢慢踱到连绳家,站在大门口,觉得这房子看起来硬是比以前萧瑟荒凉,毕竟少了一个人了。那个挺有趣的四代筒子啊,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我抬头望天,直到眼眶中的水分蒸发完。
走进院子,从窗户中看到卡卡西正整理客厅,没戴面罩穿着便服,跟平时没两样。然后不知怎么地我就突然忍不住靠着墙壁蹲下哭了。
过了会儿终于停住了,身后的窗户中传来他一贯的声调,“小静叶你蹲在墙角下干嘛,进来喝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