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眨眨眼,下意识舔了舔唇角,一脸茫然,整个人呆立在原地不动,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安排砸中了脑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凌里自顾自地坐在方桌前的长凳上,若无其事地问:“看起来,这张炕足够咱们俩睡了。”
这哪能行?
要是真住在一起,她以后还哪能有私人空间,怎么可以随时随地进入系统空间?
一切都不方便了,这绝对不行。
“凌同志,我习惯了一个人住,有人在旁边就睡不好觉,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这两天您先跟我一起,然后我就把我对面那个房子收拾出来,您再搬过去可以吗?”
云苓其实根本没这么娇气,若非难言之隐,她其实一点也不介意凌里与她同吃住的。
凌里忽然想起来上级对她的吩咐:“主要是保护,监视是其次。”
“好吧。”
她爽快地一口答应,仍不忘批评:“你这种生活作风可得改改,不然以后要是叫人知道了,那可得了?更何况,你以后结婚了,还能不习惯丈夫在你旁边睡觉?”
云苓小声嘟囔:“那就不结婚呗……”
凌厉的耳朵灵敏,就算她声音再小,同处一室,也听得一清二楚,旋即无奈摇摇头,感叹她还是小女孩天真。
除非像她这样的双亲亡故也无亲戚,不熟之人不敢腆着脸,上前说道几句。可就算是她这样的,组织上的相关部门还时不时来给她做思想工作呢!
云苓将屋子打扫干净,然后给了她一沓口罩:“在村里出门最好都要戴口罩,尤其是你还要跟在我身边,更容易被感染。”
她是医生,自然她说什么是什么咯!
凌里戴上口罩:“我估计没多久那批药就能投入临床试验了。”
云苓垂头:“还是太慢了。”
这些天她不在村里,不知疫情是否恶化,感染者数量增加多少?
“那可没办法,人家说已经是考虑应急,加快审批进度了。”凌里放下戒备心后,仿佛就同云苓的姐姐般与其闲聊。
“不过我还是真好奇,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真有这大本事?”
说到底,她还是不信。
上级命令,解除对云苓的管制是一回事儿,但她内心是否真的信任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如果真认为云苓没有异样,怎么还会把她派到人身边,保护和监视双管齐下?
云苓只好浅浅解释了句:“万事皆易满足,为读书终身无尽。凌同志,得学学咱们的伟大领袖,饭可以一日不吃,觉可以一日不睡,书不可以一日不读。”
凌里虽然是因武力值被特招进调查科的,但上级领导也给她灌输了这句至理名言。
读书有用,毋庸置疑。
“你才十八岁,能读多少书?还能比那些年过半百的专家读得多?”凌里又质疑道。
云苓放下杂物,转身去拿抹布,边走边说:“读书不在数量,而在质量。当然,论学问,我当然比不上那些老前辈们的。”
她心里清明,是“作弊”了,才能有如今的成果。
凌里见她忙碌的身影,也放下了交谈之意,帮着她一起打扫卫生。
这近十日未归,屋内就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可得好好清洗一番。
褚菘蓝听到隔壁稀里哗啦的泼水声,瞬间意识到云苓回来了,放下碗筷就跑到她家。
直接冲上前,抱住她,惊喜大喊:“哎呦,你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了!”
云苓轻柔回抱,在她耳边低语:“屋内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