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云离开并非不了了之。
想知道车票是从哪来的,如何交到季清云手上的,一查便知。
其实云苓有更谨慎的方式保证不波及自己,她清楚季清云找她是为了什么,所以直接偷偷把车票递进去变好,但她没有这么做。
一是,预防季清云找她还有别的事情,所以她非亲自到场不可;二是,这张车票由她这个朋友亲手交付,和随便拜托人送进去对季清云而言是完全不同的意义。
这件事,她亲自来做,或许会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离开的脚步。
可惜的是,她替人想好了一切,但这个麻烦最后还得落到她自己手中,这是在她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预想到的后果。
季父来兴师问罪的时候,云苓主动去开的门。
“季伯父。”
“哼——”
男人冷哼不语,云苓也只当没看见,彬彬有礼地迎他入门。
“你父母呢?”
见家中只有她一人,季父面色不虞。
云苓自行去泡壶热茶:“我爸妈啊,上班去了,季伯父您来的真不巧。”
一早算好他第二日定会上门讨要说法,所以云苓就提前把云父云母支出去采买明日除夕用到的各类物资了。
她催促二人离开的时候,云益还纳闷:“东西都买差不多了,前一天去也买不到什么好菜了,你这么着急干嘛啊?”
云苓咳嗽两声掩饰心虚,故作轻快,“哎呀,我不是想吃那个烤鸭了吗?爸妈,求求你们了,满足一下我的愿望吧!”
这拙劣的谎言,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谢玉真看看她,又捏了捏丈夫的掌心,意味深长地说:“行吧,我俩去给你买,那地方还真不近呢……”
“辛苦了!”
云苓面带笑容地望着他们离去,转过身长舒一口气,她在父母面前撒谎还真是错漏百出。
云益出门便问:“这孩子搞什么名堂?”
谢玉真摇摇头,无所谓道:“她那儿明显是有事,但她又不说,估计是想自己解决,咱俩也别管。她处理不了的话,自然会找咱们。”
云益也赞同:“此话有理。我看啊,她是想把咱俩支出去挺长时间,不然不会定烤鸭店那么远的地方。”
“没错。”
路过一对年轻的情侣,男女同志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云益瞧见二人,忽然说:“反正也回不去,咱俩去看电影吧?”
谢玉真想了想,确实很久没给自己放过假了。平时休息,不是在家里做家务,就是临时被医院叫回去。年前好不容易把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活都干完了,也确实该犒劳一下自己。
“走吧,烤鸭最后买就行。”
云益哼哼两声:“我看不给她买都行,大冬天的把咱俩撵出来。”
“得了吧,你就嘴硬。”
两人既没有手牵手,也没有肩并肩,但这种老夫老妻的熟稔亲密确实羡煞旁人。
云苓这边意料之中地迎接到了季父,临危不惧,丝毫不慌。
她行云流水般沏着清茶,散漫放松地坐在季父对面。
“你应该知道我来是问什么吧?”
季父被她慢悠悠的姿态急得受不了,喝了两口茶后,憋得先发制人。
云苓和颜悦色:“您不请自来,这大过节的,要不是您手里没拎点东西,时间也不对,我还以为您是来拜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