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记立马反应过来,连忙小步跑上前,跟她主动握手,笑容里带着点尴尬和局促。
“您好您好,我是宾县红旗公社的书记黄才。”
女同志得体微笑,自信大方:“您好,我叫凌里,叫我小凌就行。”
她虽然这样谦虚,但黄书记也没这个胆子,在工作上以年龄论辈分。
“凌同志,你好。”黄书记温和地笑了笑,似乎是想缓和自己刚才怒不可遏的暴躁形象。
凌里并没有过多寒暄之意,不似其他人问话之前,有一些拐弯抹角的习惯。
黄书记凭借多年的经验,一看便知,她的作风绝对是单刀直入、雷厉风行。
但她却并未如黄才意料的那般强势,反而有点打太极的意思:“咱们就不多聊了,您这还有会要开,我就先在旁边等会儿,不急。”
她虽然这么说,但就坐在会议室的空椅子上,黄书记反而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像刚才一样问责?那铁定不行,这不就相当于把把柄直接拱手送到人手里吗?
可现在这种情况,秉着良心,他也实在说不出夸奖工作认真的话,这不一听就胡扯嘛!
他搓了搓手,惴惴不安地坐回到主位上,叹了口气,开始高谈大论组织的革命文化。
凌里越听越蹙眉,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她知道一些干部在紧急事件发生之时,会应接不暇,难免有疏漏之处,但最不应该做的就是粉饰太平,敷衍了事。
黄才未免没有这个想法。
这种思想纰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很难改变,因为人,大部分都是风险厌恶。
会议很快开完,黄书记赶紧让各个大队长各回各家,好好管理各村各队的老百姓。
凌里这时突然出声:“等一下,麻烦永胜村的大队长留一下,我这边有些事情想咨询您。”
赵友志抬起的脚顿时停在半空中,反应过来后,才忐忑不安地慢慢落下。
黄才瞥他一眼,一副恨不成器的样子,仿佛在说:你看,我就说的没错吧!下一个就是咱俩!
空荡荡的会议室瞬间走空,只留下了三人。
凌里率先开口,笑容显得十分热情:“两位同志,咱们坐下来说吧!”
黄书记和赵大队长坐在一边,凌组长坐在他俩对面。
黄才抹了抹头上的汗,颤颤巍巍地问:“您是自己来的?”
凌里的笑意加深:“当然不是,我的同事们还在防疫站审查文件,我只是先过来探探路。”
黄书记松口气,就只有一个人,他勉强还应付的过来,看来自己的“情报”没出差错。
与此同时,几个男同志将至永胜村的村口。
晌午时尤大婶来找云苓,说医护小组那边人手不够,傅奶奶那边顾不上,两天都没人上门询问体征,这急得没办法了,来问问云苓有没有空,帮忙看看老人。
她还挺稀奇,居然还有人愿意找她?
虽然说尤大婶这焦急的语气,好像是被逼无奈才来找上门的意味,但傅奶奶人还不错,云苓也没放在心上,拎着药箱跟她去了。
好在,老太太没啥事儿,人也清醒着,都能下地走路了。
云苓依旧开的中药方,除此之外,还加了几位清净肺气、养心凝神的药材,有助于预防后遗症和调理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