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皇上不必担心,您身体中的毒素已经完全清除,而且危险您身体多年的蛊虫也被取了出来!”
北辰峰眼睛大亮,“果真?”
秦芳笑着从富贵手中接过一个玉质小盒子,当着北辰峰的面将之打开,露出泡在香油中的红色情蛊。
“这就是情蛊,据说是以人的心脏和鲜血喂养而成。本来没有母蛊的引导是取不出来子蛊的,但是昨天以银针过血之时引起了蛊虫的暴动,它浮上了皮肤表面,陆谦抓住机会让影大利落了将之取出。虽然强行取蛊对皇上的身体有一定的损伤,但是从此之后,皇上就再也不必受蛊虫的毒害了。总体来说,取出它利大于弊,所以还请皇上不要怪罪他们擅作主张。”
北辰峰看着在香油中蛊虫一动不动的蛊虫,面色复杂的很。他到现在还吃不准究竟是谁这样恨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体内种了这玩意儿?
秦芳看着皇上的面色,又开口道,“皇上,除了我和您身边的人之外,还没有人知道你身体内的毒素的蛊虫已经被清除出来!”
北辰峰虎躯一震,他看着秦芳淡然的小脸,终于微笑着点点头,“你做的很好!”
身为政治金字塔的高层决策者,他太清楚一国之君的安危的重要性了。然而关键时刻,一个“病入膏肓”的掌权者,更能试验出手底下的人谁是忠心,谁是祸心。
他身体的毒,他体内的蛊,无一不再向他释放着信号——他身边有图谋不轨的人,而且这些人还隐藏的很深,深到让他自己都无从察觉。
也许,现在正是一个机会,借助他“重伤”的身体,将那些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一举从幕后拉出来,然后彻底消灭掉。
“秦芳,你觉得此刻朕应该是把重点放在边关,还是放在朝中?”
他这样问既是问自己也是对秦芳的考验,边关战事正急,如果此时揪出幕后黑手,势必会引起一番动乱,若是解决不好,甚至会威胁国之根本。
秦芳略微一思索,笑着说了一句话。
“皇上,攘外必先安内!”
北辰峰再度震住,好一句攘外必先安内。她这是在告诉他,内里黑手不除,对外势必受到掣肘,到时候毒瘤越积越大,恐怕会更难收拾。
“朕明白了!”
一句明白之后,秦芳笑了,北辰峰也笑了,富贵却紧张的出了一身汗——这大裕,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当天中午,太医院的所有医正全都被叫去皇帝的寝殿。然后没多久,就有两个医正被御林军拉了出去,当着众人的面被砍了脑袋。
于是乎,小道消息瞬间满天飞——皇帝病危!
得到消息的人全部涌到寝殿去看望,皇后、太后、贤妃、太子、睿王、北辰彦以及朝中的一品大员各怀心思的站在寝殿内。他们都知道皇上被烈火咬伤后又中了毒,只是没想到那毒竟然如此厉害,才短短两天,竟然将皇上折磨成如此模样。
看着龙床上面如金箔、气如游丝、整个人都带着死气的皇帝,众人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皇上怕是命不久矣!
想到这里,整个寝殿内哭泣的、哀嚎的、呜咽的,什么声都有,却也都不敢大声哭闹喧哗,就怕吵了皇上的清净,让皇上病情加重。
皇后坐在龙床边上抹着泪,多年夫妻情分,如今枕边人变成这幅模样,岂能一点都不心疼?但是,心疼归心疼,她迫切想知道的是皇上在弥留之际会如何安排,她和睿王又该何去何从?
“皇上,您千万要保重龙体啊,臣妾舍不得您,大裕也离不开您!”
皇上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摸摸皇后的脸,然而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皇后见状急忙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皇上,您是不是有话想说?”
“嗯!”
皇上将目光转向龙床前的众人,一阵猛烈的咳嗽后,他气息不稳的开口道,“朕知道……时日无多,今日……趁着你们……都在,朕,有几句话……交代!”
这类似于遗言的话让底下的人除了太后之外全都跪倒在地,一个个抹着泪哭喊道,“皇上,皇上啊!”
北辰峰被他们哭的心烦,若不是还要把戏演下去,他保准立马就跳起来破口大骂:朕还没死呢你们嚎什么丧呢?
可是眼下他只能憋着气继续装病危之人,而且还不能露出一点破绽。只见他用不舍和托孤的眼神看向在场的几个朝中大员,“传位诏书……朕已经……拟好,就放在勤政殿的……的牌匾……后面。等朕去后,蓝爱卿以及……众位爱卿,可将诏书取下,昭告天下……朕之决意,拥立……新皇即位,保我大裕长盛不衰,咳咳咳咳!”
北辰峰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皇后急忙那帕子给他擦拭嘴唇。不料皇上一口黑血涌出,直接喷到了帕子上。
这情景看的众人全都心头乱颤——看来皇上真是被毒害的病入膏肓了,只是不知道传位诏书上写的新皇是谁,他们也好早作准备,万万不能在此关键时刻站错了位置。
“父皇!”
北辰凯跪行到龙床前面,满脸泪水的看着北辰峰。只见他一把攥住皇帝的手,十分大义的说道,“父皇一定会没事的,儿臣这就张贴皇榜寻找天下名医,相信肯定能有人将父皇给治好的!”
“没用的。”
北辰峰摇摇头,又将目光转向众人,“朕只有一个要求,传位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