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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尤俊达推开棺材盖(第1页)

第二二二回尤俊达推开棺材盖

秦琼秦叔宝指出铁面判官尤俊达最大的破绽就是:“老盟娘若真的在六月二十三离开人世,你给老盟娘已经停灵四十多天了。这四十多天可是一年当中最热的时候,无论你防腐技术做得再好,也难免尸身败坏呀。那尸臭之味可是世间最刺鼻的味道!你行走江湖多年,我在官府查案多年,可以说,你我对于腐尸都不陌生。对于这一点,你应该很是清楚啊!可是,我在灵堂之上仔细地嗅了嗅、闻了闻,没有任何的异味。既没闻到腐败的味道,也没有闻到压制腐败的香料之味。所以,俊达贤弟,以我秦某办案多年的经验,我料定棺中无人!老盟娘还健在人世!也就是说,贤弟,你设立了一场哭丧计,想要蒙蔽官府的眼睛!难道不是这样吗,嗯?”

“这……”就见尤俊达闻听此言双目发直,身子非常僵硬,脸上神色非常不自然。

秦琼一看,微微一笑,“俊达贤弟,行了!不要再跟哥哥掩瞒真相了,这个案子已然是明明白白了!你带着人六月二十三那一天埋伏在长叶林小孤山,乔装改扮把脸染成了蓝色,然后杀败卢方、薛亮,劫走了靠山王杨林的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马上就转移了。你怕别人怀疑到你头上,于是就定了这场哭丧计!假意说老盟娘六月二十三去世了。然后,在此大操大办停灵四十九日。其目的无非是告诉别人:在六月二十三那一天以及之后的日子,你一直在家扶丧,忙于家中丧事,是哪里也没去,这个案子不会是你做的,你给人一个不在场的证据。然后,想着能够躲过风声,再把皇杠起出来进行消化。是不是这样啊?只不过,这中间到底是你劫的还是你指使他人劫的,哥哥在这一点上还不敢确认?为什么不敢确认呢?因为这个人报名叫程达尤金!贤弟,你自己听一听,这四字名字当中有你名字里的两个字啊。‘程达尤金’这里面不有‘尤’字和‘达’字吗?就差‘俊’字了。所以,只此一个名字就很容易让人把线索引到你这里来呀。那么,我也是根据这个名字才查到你的武南庄上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名字,我对到底是谁动了手劫了皇杠还有所怀疑。所以,我觉得可能不是你亲自干的。因为你是江湖老手,绝对不会干完活再把自己名字报出去。贤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怎么会犯如此低端的错误呢?所以,我就怀疑这其中有可能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有可能叫‘程金’,或者叫‘金程’等等等等。但,甭管有没有这个人,贤弟,你是一定在这个案子当中的!

“所以,贤弟呀,你再隐瞒,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哥哥我已然把整个案子都看透了!你说,你还跟我演什么戏呀?不必要啊。我今天到你这儿来,确确实实没有恶意。我只想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如果不是你干的,哥哥我就放心了,我就可以放开手调查此案。但,如果真的是贤弟你干的,务必给哥哥说句实话!你只要一点头,我知道这事是你干的了,我心中就有数了。贤弟,这个案子太大了!你一个人扛不下来呀!你告诉哥哥我,请你相信哥哥我,我跟单二弟,我们俩一个头磕在地上,是生死兄弟。我跟伯当、跟映登,我们都是生死弟兄啊!跟你也一样啊!如果说这个案子是你做的,你告诉哥哥,咱哥俩一起想办法。哥哥我毕竟在官府,对那边的消息十分灵通。到底怎么保护兄弟,哥哥也好在官府那里为兄弟开脱,为兄弟思谋划策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兄弟你的话告诉官府,我秦琼敢以个人人格担保!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你还不相信你哥哥我吗?我是什么样的为人,难道还不足以贤弟把真相相托吗?

“贤弟呀,事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连我都看出来了,你还想隐瞒什么呀?今天是派哥哥来调查此案。如果哥哥我查不清此案,靠山王杨林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必然还会让别人来调查此案。就您做的这些,搞得这个哭丧计,连哥哥我都瞒不住,那官府之中有的是能人呐,早晚纸里包不住火!万一人家查上门来,要开棺验尸,你又该如何呀?你……”

秦琼还想往下说,就见尤俊达把手一张,给了一个止住的手势。

“呃,”秦琼不知何意,这话就说不下去了。

就见尤俊达面无表情,可能被秦琼这一番话给震惊了,可能现在已然没有措施了,已然有点绝望了,双眼就透露出这个神色。

秦琼看到之后,秦琼心里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一点自得。怎么自得呢?你看,我过来就把你看透了。那还有一种感觉——兄弟啊,你别在你哥哥面前唱这出戏了,没用!你那些玩意儿在我这里玩儿不转!我已然把心掏给你了,我是真心实意。结果,你还在这里对我怀疑来怀疑去。现在怎么样?没辙了吧?被我说破了吧?哎呀,要么说,世上一些人都跟这俊达一个样,拉着不走,打着倒退,非得让人家点破了,非得吃了亏,这才认栽呀!你看,现在一脸可怜样,一脸无奈样。我呀,看看你怎么求我吧!秦琼有这么一点自得。

可没想到,尤俊达听完之后,目无表情地说:“这么说,秦爷是要到官府去告发我尤通了?告发我那棺材里是空的,我办了一场假丧礼,我使用了一招叫哭丧计,目的就是为了掩盖我劫取了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是这意思吧?”

“哎,我……”秦琼一听,当时秦琼这个心就如同被刀子捅一样啊。怎么?秦琼委屈呀!我没这个意思呀!我秦琼什么时候对不起朋友过呀?我过来只不过是想调查一下真相。你告诉我,我好帮你呀,你怎么好心当驴肝肺了!你怎么能够怀疑我秦琼要到官府去告发你呀?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啊?唉……秦琼这个委屈呀。“尤通啊尤通,原来我秦某在你心中居然是这样的人呐?你把我看扁了!”

尤俊达嘴角稍微地往上一翘,带出了一丝轻蔑的冷笑,“秦爷能够说我尤通拦路抢劫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那就不允许我尤通怀疑秦爷想拿着尤通去领赏钱吗?”

“你,你怎么能这样想呢?!”秦琼这下真有点火了。

“哼!”尤通冷笑一下,“行了!行了!秦爷,秦爷!您不要说了!今天通过这一番谈话,让我尤通也确实认识到什么叫做‘交友似孟尝,孝母赛专诸’的秦爷了!秦爷是孝子,别人都不能成为孝子!这一点,我比不上秦爷!我们原来出身绿林不讲究这个。母亲死了,里面还穿大红衣服,此为不孝!不过要说待友之道嘛,我尤通自觉的……哼!还未必输过秦爷!秦爷,你也说了,你跟我那二哥单雄信是一个脑袋磕在地下的八拜结交、生死兄弟。从单雄信那边论,你我也是生死兄弟。既然有这句话在了,那兄弟我今天就不能够对不起朋友!我掏心窝子说实话,秦爷既然不相信,还要怀疑我娘没死,那没办法了!那么如果秦爷您要是这么怀疑,回去之后真格的像秦爷您刚才说的要告诉官府,过来开棺验尸!到那个时候,我恐怕你我都不好看!尤其是秦爷,我恐怕秦爷在官府当中难以交待呀!那么到时候,这件事情如果让我二哥单雄信知道了,他定然会怪罪小弟。会说:‘你为什么不拦着你叔宝哥哥?你为什么让他在官府面前出丑啊?’所以,秦爷,你可以对不起兄弟我。但是,兄弟我不能对不起秦爷!那还烦劳秦爷移动尊步随在下来看一看吧!”说着话,尤俊达慢慢地站起身来,迈步走出了客厅。

嗯?尤俊达这番话让秦琼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他什么意思呢?秦琼没闹明白。但是,一看尤俊达让自己跟着,他迈步走了。秦琼心说:那……那我就跟着吧。不知何意呀?于是,秦琼也站起身来,跟着尤俊达迈步离开了偏厅。

尤俊达一转身就走进旁边的灵堂了。咱说过,这灵堂是原来的待客大厅。待客大厅东西有两个厢房,就是偏厅,现在都临时作为待客厅了。所以,走出去一拐,没走几步,就到达灵堂之内。秦琼跟着也进入灵堂。

就见尤俊达几步来到棺材头前,“噗嗵”一声跪倒在地,当时就哭了:“娘啊!娘啊!不孝儿尤通今天要得罪你老人家了!”

秦琼在后面站着,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尤俊达在唱什么戏。

就见尤俊达“咣咣”直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一边哭一边嘟囔:“娘啊!三年前,是您告诉孩儿:人在绿林,难得好死!逼着孩儿脱离绿林,金盆洗手啊。孩儿为尽孝道,专程赶赴山西潞州上党县八里二贤庄我那单二哥的庄上,当着满天下的绿林豪杰以及这位秦爷的面儿金盆洗手。金盆发誓:从此退出绿林!如若再做绿林买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绿林人士人人得而诛之!而且,要受到单二哥按绿林规矩的严厉惩罚!谁敢再犯呢?金盆洗手之后,我就买下了这个武南庄。一方面种地经商,另一方面好好孝顺老娘。实指望能够做一个太平员外,能够把老娘安稳送走。

“可没想到,人在家中坐,祸打天上来呀!也不知道哪个该天杀的,就在咱们附近劫取了靠山王的四十八万两皇杠银子,震动天威了!现在整个山东各州各县一体严拿劫皇杠的贼匪呀!嘿!可笑的是,官府之人无能,这么多天没有抓到。没抓到贼,他们的人头就得落地,乌纱就得不保啊。您说他们能不着急吗?可那着急是你们自己的事啊,关我们小老百姓什么事啊?可是,娘啊,您也知道官府黑暗呐!每遇此事,它必然要转嫁给百姓啊。那找什么百姓啊?普通种地的百姓能有能力劫皇杠吗?得找那些比较露头的百姓!谁让你儿子我树大招风了?这么大的庄院又在案发附近。最重要的是,你儿子有朋友在官府啊!他认得你儿子呀!知道你儿子原来是绿林的强盗、绿林劫匪。所以,就告诉官老爷前来调查你儿子。明着说调查,其实那就是想把那劫皇杠的事栽赃在你儿子头上!然后把你儿子拿去问罪,一刀砍了,他们山东各州县官老爷的乌纱帽就保住了,脑袋就保住了!拿你儿子一个头也给你儿子那朋友换得未来官场上飞黄腾达、一日千里呀!娘啊,你儿子我的命好苦啊!交朋友居然交到这个地步啊……”

哎呀!秦琼就站在尤通身后,这么一听,心说:尤通啊,真有你的!你这话是跟你老娘说的吗?你这话是跟我说的!等于你对着棺材进行了自我辩护啊。而且,最不该的,你居然怀疑我秦琼脏心烂肺,想要把案子无端栽赃在你的头上,过来拿你换取我的仕途。尤通啊!尤通啊!你这心怎么那么脏啊!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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