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张了张口,还没还没答应呢,贾敏脸上就收了笑意,肃然道:“本该如此!”
林如海附和的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律例、典刑要学,看账本、算账也要学。
若不通账本、账务,任凭识字的丫鬟子胡乱念一通,迟早被人牵着鼻子走!”
贾敏微笑,心里暗道:“果然如此。前一世,荣府里头的那些可以判死罪的事情,母亲和政二奶奶可没有沾染分毫。
那些例如:放高利钱;私自挪用中公,中饱私囊;私自贪墨本该被抄家的脏财;又如用银钱摆平人命官司;卖官鬻爵等等。
桩桩件件,都因凤哥儿不知律法威严、不明重典刑罚,而无知无畏,坏事做尽。
只是坏事若做了,自己也得了益处,最后受了惩罚,那也算不上冤枉。
可是凤哥儿手段使尽,名声尽毁,可是好处却全部落在了政二奶奶的头上。何其可悲可恨又可叹!”
想到此处,贾敏转头向林如海道:“只教这个也容易。侯爷应不应?”
林如海道:“左右如今授课的是敏大人。若敏敏身子吃得消,能降伏这两个皮猴子,把他们带在身边指点一二,也无甚关系。”
赦大奶奶问:“什么叫‘身子吃得消’?小姑子生了大姐儿之后,没有养好么?”
林如海道:“只生的时候颇为凶险,差一点就熬不过去了。因此这些日子以来,总叫她静养为上。”
赦大奶奶拍了拍心口,心有余悸道:“生孩子都难。熬过来了便是有后福的,只仔细将养着便罢了。
左右琏儿和凤哥儿才十岁出头,若小姑子身子不爽利,以后再学也是来的及的。”
林如海笑道:“我不过白说一句。有事情与敏敏做,她反倒能少一些无故的忧思,是好事。
内兄嫂只需安排好可靠仔细的人手,接送两个孩子来往林府便可。
只有一点,要与内兄嫂说清了。咱们林府里头,贴身的丫鬟侍卫,不能超过两个。
若有多的,要么在府外候着,要么家去候着,万不可仗着是敏敏的亲眷族属,便横行无忌的。”
赦大奶奶道:“既是到林府里求学,自然是照着林府的规矩办事。
小姑子身子还未大好,倒也不必整日过来打扰小姑子的清净。只叫琏儿和凤哥儿每日下午过来,学上一个时辰也就罢了。”
林如海道:“如此甚好。我们林府午时末刻午睡起,晚上申时吃晚饭。
琏儿和凤哥儿可以未时初刻过来,吃了晚饭再回家去。两边都便宜。”
赦大奶奶起身,朝林如海和贾敏行了一礼,笑道:“既如此,我这就回去准备束侑,等下一个休沐日,我便带琏儿和凤哥儿过来。”
贾敏叹了口气,无奈道:“大嫂嫂安排了琏哥儿也就罢了。凤哥儿难道也是住在兴府里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