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本是正大光明地站着,硬是被清颜扯到了一旁,鬼鬼祟祟成何体统?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宠溺地看了一眼清颜。
她的头发已然有了白发,可性子仍是有时跳脱,让他捉摸不透。
于是,他也弯下腰,竖起耳朵,一起跟着清颜偷听。
“阿弥陀佛,施主因何追到大昭寺……”了尘无奈道。
红衣女子见到了尘出来,双手抱胸,“我要来大昭寺找主持,告你一状!”
了尘神情不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清颜看着了尘的模样,愣了下,伸手戳了戳一旁的南宫烨。
“你看这个了尘,是不是有些面熟?”
南宫烨弯腰,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对清颜道:“天下的和尚,都是光头,有什么稀奇的……”他说着,到底是多看了两眼,也不由得开口道:“还别说,真有点眼熟……”
想到被硕儿刺死的宁王,清颜忽然神情一动,转头看向南宫烨。
南宫烨心念一转,显然也想到了:“南宫烈?”
两人居然是异口同声道。
此时的了尘也就是南宫烈已经是而立之年了,可多年静心侍佛,唇红齿白,眉清目秀。
便是一身灰扑扑的僧袍也遮盖不出他出尘的气质。
他此时无奈地看着红衣女子,问道:“施主,若是贫僧没记错的话,是贫僧救了你……”
女子点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对我来说,救人一命,当涌泉相报,无以为报……”她说着,脸蓦然红了:“无以为报,我便打算以身相许……”
哦豁!
清颜和南宫烨再次对视一眼,果然有情况!
不同于清颜的八卦之心,南宫烨原本脸上的笑容微收,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的复杂,隐有杀意。
了尘脸色涨得通红,耳朵也红透了。
“施主,贫僧是出家之人……”以身相许?许给佛祖么?
红衣女子眼神狡黠,“出家之人怎么了,你看过我身子,当然要为我负责——”
了尘被问得哑口无言:“分明……分明那日是你落水,贫僧路过,只是好意将你救起……”
“那你也是轻薄了我。”
了尘:“……”
“出家怎么了,出家可以还俗,你还俗,我嫁给你怎么样?”红衣女子不依不饶道。
了尘摇头叹息道:“施主慎言!阿弥陀佛……”
“你若是做不了主,我便上山找主持为我做主。”女子瞪大眼睛威胁道。
了尘闻言,不但不怕,反而松了一口气:“施主,这边请——”
他说着,指着山路:“从这儿,看到么,往上走,走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便能看到迎客松。”
“迎客松看到了,往右转,便能看到迎客台……”
“到了迎客台,自有接应的小沙弥,会问你找谁,大昭寺现任的主持是空字辈的,空见大师。”
女子立刻来了精神,“怕了吧?你是什么辈分的?”
了尘也就是南宫烈闻言,神情不变,仍旧是淡定从容:“空见大师为人疾恶如仇,刚正不阿,曾任宝相寺的戒律院的执法长老,施主前去,他定然能给你个公道。”
红衣女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忍不住凑上前,弯腰狡黠一笑:“你求求我,我就不告状啦……你要管他叫师父么?”
“阿弥陀佛。”了尘摇头:“贫僧的师父,是宝相寺曾经的主持,慧通大师,多年前已然圆寂了。”
红衣女子收了笑,站直了身体,刚要开口道歉。
便听了尘一本正经地说道:“宝相寺法华寺大昭寺觉明寺……这几个寺庙都是师祖师兄师弟常驻。法号分别是慧,了,明,空,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