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的唐岳,直接把水壶对准张春香,嘴里还不住的高声叫喊,“叫你欺负我爹,叫你欺负我姐,你个坏女人,恶女人!鸡蛋偷偷煮三个,就你们吃,不给我爹,也不给我姐吃。
挑牛粪,都是派我去,让你儿子在家睡大觉,你好狠毒的·心!我没你这样的后娘!”
围拢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唐棠见状,立即拉住弟弟和她爹的手,直接跪倒在里正面前。
她有了一个骤然冒出来的主意。
既然这样,还是她们一家,张春香那边,索性什么不要就是。
“求里正做主,我爹要休了那毒妇,请里正给写个休书,我爹按手印。”
“···这···”
王珣有些为难,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他这里正,只有劝和的份,哪里会出头替人写休书。
见他为难,唐棠也不坚持,只道,“那借笔墨一用,我来写。”
王珣爱财,也爱才,见唐棠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有些疑惑,“你会写字?”
“会,经常用树枝沾水练。”
王珣沉吟片刻,让家里人直接搬桌椅和文房四宝在外面。
当着众人面,他能完全撇清自己。
也能让大家伙瞧瞧,唐棠到底是怎么写字的。
唐棠一点都不怵,寻思片刻,饱蘸黑墨,洋洋洒洒,一气呵成。
不止王珣,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王珣轻咳,把休书当众人面念完,让张春香画押。
张春香把双手拢在袖子里,死活都不拿出来。
离开张水生这样的劳力,好吃懒做的儿子和自己,还哪里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一旦被休,不止生计没着落,儿子的亲事都成问题。
这个押,不能签。
唐水生铁青脸,堂堂五尺的汉子,居然护不住自己的孩子。
他再也不想当张春香的牛马。
唐棠见陷入僵局,便不再坚持,拉着弟弟和老爹,去找牛车,她要去镇子上,找住处。
她笃信:经过今晚,张春香一定哭着喊着会来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