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芯一进内室就急着逃开楚弈,楚弈无奈,将她放在床上。
“你出去。”白芸芯用被裹住自己,翻身面朝里床,不去看楚弈顿时变黑的脸色。
一上,她就没给过他好脸色,不过倒也未曾挣扎,没想到一进檀香阁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摆脱他。
方才在迷雾林中对她的愧疚感顿时被愤怒淹没,她的无视和冷淡令他怒火丛生。
反正这是逸王府,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她是他的棋,他对她的纵容早就超出了界限!
楚弈俯身,抓住白芸芯的肩膀,正想给她一个教训,可无意间碰触到的脖颈间的冰凉却惊醒了他。
他将她转过身来,俯视她的眼睛,不容她躲避:“你的身怎么了?为何这么凉!”
语气里有显而易见的着急,白芸芯一愣,继而冷笑道:“这和你有何关系,何必猫哭耗假慈悲。”
楚弈面色一沉,此时却无心思在意她的冷漠,不依不挠道:“我在问你话,回答我。”
白芸芯沉默。
楚弈狠下心来,脱下自己的靴,钻进被窝,双手握住白芸芯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抬高在头处。
白芸芯眼里染上慌乱:“你做什么?”
“我不想做什么,只想你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楚弈一笑,素来清冷的面孔竟徒增了一丝邪魅,坚硬的胸膛抵上她胸前的那片柔软,“若你不听话的话,我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让你听话了。”
白芸芯恨恨地望着楚弈,半晌后,终于妥协,语调无奈:“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体质,只有酷暑时体温才和正常人差不多,只要天气稍凉,都会全身冰冷,夜不能寐。”
楚弈愕然,竟然如此,那么:“你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
白芸芯叹气:“父皇曾在我的寝宫里置过一个密室,里面是由国巧匠仇坊垲历经五十载打磨而成的暖玉床,我躺在暖玉床上,方能入睡。”
这具身体的特殊体质,她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刚到这具身上时,记忆里曾出现过昭云密室里的暖玉床,她还好奇过,如今才算明白。
白芸芯苦笑,自己真是时运不济,一醒来便落得仇人手里,本对这幅身体的花容月貌还算满意,没想到,又是这样奇怪的体质,折腾得自己整晚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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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楚霖对楚弈的视而不见也不以为意,似是早已习惯,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早闻了风大师卦术高超,今日不知能否一见?”
了风生望着白芸芯,眼里似是难掩的疼爱:“你就是芸芯?”
白芸芯微微疑惑地望着了风生,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位老人,可是,他的眼神为何让她如此熟悉?还有,他看她的眼神,怎么这么奇怪?
楚弈见白芸芯只是呆呆地望着了风生,并不说话,忍不住咳嗽一声来提醒她。
白芸芯缓过神来,长舒一口气,微笑道:“小女一生命途坎坷,希望大师能给小女算上一卦,给小女一些指引,好让小女较为平静地过完这一生。”
听到命途坎坷四字,楚弈微微敛眉。
而了风生眼里的疼惜之意更浓,他点头答应白芸芯的请求。
而后向她取了一根头发,拿出自己的卦盘、卦粉,沾了一点水,便开始测卦。
人在旁专注地看着卦盘,连赵晚玉到了都未注意到。
待卦盘旋转完毕,白芸芯急不可待道:“大师,如何?”
了风生捋了一把胡须,笑道:“呵呵,这是喜忧参半的命运,你当真想听?”
白芸芯略一犹豫,咬牙点头道:“还请大师指教。”
了风生隐含精光的眼睛扫过楚弈、楚霖,见到楚弈手指不自觉攒紧,笑着点了点头,最后目光落在白芸芯身上,脸上笑意突然消失不见,楚弈心里顿时一紧。
了风生余光望着楚弈的神情,心里愈发开心,面上却是一派严肃:“实不相瞒,你虽是大富大贵之命,却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真心相爱之人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