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委屈极了。
霍厉延的神色变化莫测,一双星眸晦暗不明:“疼也忍着。”
我嘀咕了一声:“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呵。”他冷笑了声:“以前的你也没这么牙尖嘴利,矫情。”
“霍厉延……”我撞入他深邃的眼眸里,四目相对,世界仿佛有片刻静止。
他轻咳一声,别过脸:“别去想,自然就不疼了,睡吧,不早了。”
他为我掖好被角,我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说了句:“霍厉延,我不是你妈口中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我想着,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怎么着也会给点回应,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总有个说法。
可他却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明天把协议书签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好似在讥笑我的天真。
他也根本不在乎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的眼睛酸涩,一层薄雾梦里了视线,霍厉延刀刻般的轮廓有些模糊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他这句话有了泪。
是因为之前他那句舍不得,所以我就觉得,他不该这么对待我?
可事实,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他在等我的答案。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理智让我不要犹豫,这种事就该拒绝。
可我就是说不出口。
有些时候,错过了,就真的再也无法回头,无法说不。
“好好休息。”他忽然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想说的并不是这四个字。
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纠结,好似在通过我,缅怀什么,想起了什么,又透着悲痛与恨意。
那一刻,他的眼神真是极其复杂。
丢下这么一句话,他往旁边的沙发上一躺,这是打算在这过夜的意思。
他背对着我,长手长脚的他缩在沙发上,看起来就有点难受。
我盯着他宽厚的背,心里五味杂陈。
我闭上眼睛,也翻过身去,不让自己去看他,实在疼的时候就在心里骂王大伟出气,这样骂着骂着,也真睡着了。
我醒来时,霍厉延不在,李情欢提着早餐正好进来,将早餐往桌上重重一放,站在床边板着一张脸看我:“你可真是把我吓死了,我听医生说你这脑袋缝了二十多针,这是干嘛呢,命都不要了。”
“我这么惜命,哪里能不要呢,这不就是为了保命,这才不惜砸自己脑袋,不然你以为我乐意玩自残啊。”我语气轻松,不想她太过担心:“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都饿死了。”
李情欢没好气地将买的粥盒子打开,又拿了小桌子放在病床上:“给我说说,这怎么回事,怎么你住院,是霍厉延打电话通知我过来,你这伤是他弄的?”
我小口喝粥,就怕动作太大扯动了缝好的伤口。
“是王大伟那王八犊子,软的不行,想来硬的,我能让他得逞?”
想起这茬,我倒是忘了问霍厉延王大伟怎么样了。
一听这话,李情欢惊讶又气愤:“王大伟是胆固醇高了,跟着胆子也肥了?”
我差点一口粥没有喷出来。
我把事情大概跟李情欢说了下,她忽然沉默了下来,坐在床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
“怎么了?”我被看得心里有点发毛。
李情欢忽然认真地问我:“你在最危险的时候想到的是他,你打算跟霍厉延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