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那不是您还能是谁啊?您再好好看看,要不,我找个化妆镜给您瞧瞧?”
我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朝床边挪动,想去拿我床上的手机,把阿咪也叫过来。吴阿姨状似癫狂,要真疯起来,我一个人不一定能控制得了。
“别,别走!”
吴阿姨一个猛子从地上跳起来,如饿狼般,朝着我就扑了上来。
“我去!”
我吓得尖叫出声,双手环胸闭上眼睛,认命的等着她将我扑倒。
可想象中的那一击并没有到来,不到两秒钟,吴阿姨又是一声惊叫!
“呀!!鬼啊!!”
叫出了一声只有小女生才能到达的音高。
我眯起眼朝她看去,只见她浑身哆嗦地缩在墙角,两手还扒在墙棱子上,整个人和穿衣镜刚好斜对着。
“不是阿姨,您冷静一下,等一下行吗?我把导游也叫过来,有什么事儿您给我们俩说,我们尽量帮您解决,行吗?!”
她要不是我的客人,我的三字经国粹就要骂出口了!
一惊一乍的,给我都快吓出心脏病了。
吴阿姨没有说话,仍旧扒着墙棱子,布满皱纹的双眸里满是惊恐,就感觉那镜子里照出来的不是她,而是正上演着一部恐怖片,刚好到了主角鬼露脸的时候。我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没再问她,赶紧拿起手机拨打了阿咪的微信电话。
简短的用几个字交代完经过,听阿咪说她马上过来后,我还是不愿挂断。
“咪姐,你别挂,咱俩通着话,我这就给你开门哈!”
斜睨了一眼躲在墙角的吴阿姨,我用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她面前跑过,打开门直接冲了出去,然后站在走廊上等着阿咪。
阿咪速度很快,穿着白色的宽松纯棉睡裙,外面搭了一条毛织披肩从我斜对过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怎么回事啊?她人呢?”
她看上去有些疲倦,应该是已经睡着又被我叫醒了。
我抱歉地冲她干笑了几声,然后手指着我的房间,悄声说:“里面呢,我感觉她不是真的见鬼,倒像是。。。。。。哎呀,就是那啥,”我用食指在太阳穴旁边旋转了两圈。
“哈?不是吧?”阿咪嘀咕了一句,抬脚就往我屋里走。
我跟在她后面,走得有些踌躇,实在是不想再去面对那个状似从疯人院里逃出来的吴阿姨。
“阿姨,您是怎么了?镜子里有什么东西吗?”
阿咪放柔语调,她说话本来就有那种云南加t国的特殊腔调,软软糯糯的,此时刻意为之更显得温柔可人。
吴阿姨依旧没有搭腔,动作和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被她镜子镜子的说了半天,我其实心里也有点儿发毛,手覆在骨珠上,走到镜前又是一番探测,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在我看来,那就是一面普通的穿衣镜。
“怎么办啊咪姐?要不把她送医院吧?万一再闹出什么大动静就不好了。”
回头看向阿咪,我出声提议道。
听到“医院”俩字,吴阿姨突然回过神来,瞪着我嚷嚷起来。
“我没病去什么医院啊!跟你说了,我是见鬼了,见鬼了!”
“那您说说,您怎么见鬼了?”我按捺住心底的烦躁,沉着腔儿问她。
“那镜子,那镜子!”吴阿姨又开启了复读机模式,帕金森的手指向镜子。
“来来来,阿姨,您这样,先坐这边,咱先别去看那镜子了成吗?”
我直接上前挽住她的胳膊,使了点劲儿,拉上就往窗户边儿走。
把她按到椅子上坐定,我又从小冰箱里拿出一听啤酒,打开递给她。
“行了,您先喝口酒压压惊,完了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