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遭遇大致讲给了那位大哥,大哥要了地址就让他在那儿等着,保护好自己,称还要去找个人一起过去接他。
这一等就是四天三晚,在那位村民家中等待的过程中,阿成和那个村子上的人基本都认识了,本来人就不多,也就是听说了他的遭遇后都跑来看热闹的,这一聊阿成才知道,先前那个村子离这里也只有十几公里的距离,但是这边的村民几乎都没有去过那边的村子。
据村上的老人说,那个村子里的人都非常古怪,尤其是老人,他们从不出村,却曾让村里的年轻人出来到周边的几个村子里招募所谓的助手,酬劳之高,曾让一些村民挤破了脑袋也想过去。
可是那些被挑选上的村民,屁颠颠地离开去了那个村子以后,就从此就杳无音信,再也没有回来过。
久而久之,大家凭着想象传出了一些流言,说那个村子里住着的全是黑巫,靠着食人血肉增长法力,而招募助手就只是他们的幌子。
流言传多了大家就都信了,便再也无人敢靠近半分。
第三天半夜,阿成莫名其妙突然发起了高烧。那位村民家里没有体温计,不知道他究竟烧到多少度,但用冷水打湿的布子搭到阿成额头上的时候,布子立马就会变成热的。
阿成感觉浑身滚烫,就像是被扔进了篝火堆里,疼得哀嚎不止,来回打滚儿,最后村民怕他摔着,索性把他拖到地板上,这样打起滚来起码不会摔到。
煎熬之际,阿成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突然被另一种力量占据,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与此同时耳边回荡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方念念有词。
只一瞬,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照着自己的脖子就狠掐了上来。
就跟挑衅他似的,掐到他两眼发黑,快要厥过去时,指节就突然松开了。
他正要喘口气,却感到自己又反手过来,两根手指对着他的双目狠狠地就要戳上来。
这时,村民刚好从屋外打水进来,看他这样,整个人立马朝他扑了上去,用身体将他牢牢控制在身下,然后就手拿了条布绳将他的双手绑在身后就出去叫人。
一时间,村民那面积不大的小屋里站满了人,都围着阿成指指点点,有人说应该将他送去医院,有人反对,说他这明显是中邪了,应该去请巫医过来。
他们说的巫医几乎每个村子里都有一位,据他们自己所说,是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可以请神上身为人治病。
其中一位村民拔腿就往屋外跑,不久后就拉着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妇女赶了回来。
妇女拎着一大兜鸡蛋,来了就拉开阿成的衣服,念着词儿,用鸡蛋在他的皮肤上来回滚动,然后再把滚完的鸡蛋打到一个小碗里。
一开始,鸡蛋打进碗里都是清黄分明,很正常,可随着一个个鸡蛋打破,蛋清的颜色就逐渐变成了绿色,到了最后,蛋清和蛋黄都分不出来了,全变成深深地墨绿色,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儿。
很多村民受不了这个味道,纷纷捂着鼻子出去了,剩下的人因为好奇吗,还留在屋里看热闹。
妇女最后一个鸡蛋打破的时候,里面竟然没有一滴液体,只有一团黑白相间、如稻草般糙乱干枯的头发。
她点了根蜡烛,试图用烛火点燃那团头发,可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点,头发竟然丝毫不受影响,没有断裂也没有烧着的迹象。
最后妇女吹熄蜡烛,摇头叹了口气,说阿成应该是中了灵降,自己也无能为力,当下能做的就是让人用绳子把他捆起来,在他朋友前来接他之前保住他的性命。
换言之,就是让阿成那位大哥来再见他最后一面,替他收尸。